“你這嘴巴真他娘地惡心,我來幫你削了它。”
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,直接朝著宋海泉的嘴巴削去。
遠遠發現這邊情況的宮門禁衛已經跑了過來,雖然他們也很害怕這位惡名在外、喜怒無常的璽候,卻也不能放任事情發展下去。
兩位都是尊貴之人,若出了事必將引起軒然大波。
而且事發在宮門口,他們若不能及時阻止,也免不了失職之罪。
一群宮門禁衛沖上來阻攔王澧蘭,解救宋海泉。
王澧蘭的手臂被人突然抓住,鋒利的匕首只堪堪劃過了宋海泉的唇角,沒能把他的嘴真的削下來。
王澧蘭很不悅,惡狠狠地怒視向阻礙他的人,那小兵嚇得一個激靈,抓住他手臂的力氣下意識松了些。
王澧蘭武藝高強,但奈何對方人多,且還是禁軍,在宮門口與禁軍動手無疑挑戰皇威。
而且他的氣已經消了不少,便也沒有如何反抗,順勢便把宋海泉放了。
抓著宋海泉的鐵臂一松,宋海泉像癱肉泥一般順著柱子滑下來,幸好被兩個禁軍穩穩架住才沒有摔在地上。
宋海泉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,臉上、衣服上全是血,嘴角一條長長的劃痕腥長可怖。
罪魁禍首冷淡地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,而后若無其事地便轉身走了,路過王傳琉身邊時停住腳步。
王傳琉已經被嚇得恍恍惚惚,注意到王澧蘭在自己身邊停下,當即受驚地捂住腦袋大叫,“別打我別打我……”
王澧蘭冷笑一聲,懶得看他那慫貨樣,低啞的嗓音突然叫他,“過來——”
王傳琉不敢,身體不停顫抖,被王澧蘭冷然一瞥,當即走上前來。
“大、大哥,我們可是親兄弟——”
王澧蘭不理會他的哀求,將那柄鑲滿寶石的匕首伸到他面前。
王傳琉嚇得脖子又是一縮,見他并不是要用匕首也劃自己一刀,這才漸漸抬起眼,輕聲問,“大哥是要……給我?”
“拿著,好生送到井府家主的手里。”
井府家主,不就是那個井甘嗎?
看眼面前已經被細致擦干凈血跡的鋒利匕首,王傳琉突然明白了些什么。
王澧蘭是在給井甘出頭?
這兩人莫非認識不成?
不過那井甘不是才入京沒兩天嗎,兩人怎么……
王傳琉猜到了什么,臉上的驚愕藏都藏不住。
看王澧蘭方才發狂的瘋癲樣子,兩人看來情份不淺……
“讓你拿著!”
發呆的王傳琉陡然被王澧蘭不耐煩的聲音嚇回神,連忙雙手接過匕首,動作小心翼翼。
王傳琉目送著王澧蘭囂張離去,有種死里逃生的后怕感。
禁軍也都任他離去,沒一個人敢攔。
*
井甘手指輕輕碰了下刀鋒,白嫩的指腹上瞬間就是一條細小的口子。
還真是鋒利啊!
“你說這匕首是誰送來的?”
井甘抬眼問站在面前的方福,方福忐忑不安地回答,“是今早來拜師的駙馬府二公子,說是璽候給您的。”
方福念出‘璽候’這個稱呼時,舌根都是僵硬的。
這個身份在京城意味著什么,他太清楚了。
大長公主獨子,身份尊貴,陰晴不定,堪比閻王般的存在。
在京城中無人敢惹他,就連皇上都奈他無何。
璽候怎么突然會給家主送東西,還是一把匕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