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全京城誰人不知,井家家主是大長公主和王澧蘭護著的人。
若光一個王澧蘭還不算什么,那加上大長公主絕對足足地夠分量。
連大長公主都承認了井甘對王澧蘭的救命之恩,并為她出頭,可顯對她庇佑的態度。
再加上如今皇上都親自下了賞賜,她的地位更是一夜間哄抬至頂峰。
確如蕭千翎所說,以后她可以在京城橫著走了。
然而井甘對此并不怎么開心。
她來京城的一部分原因是要報復王澧蘭的忘恩負義,現在卻靠著他平步青云,這算怎么回事?
她以后還怎么理直氣壯地報復他。
這家伙兩年多沒見,越發狡詐了!
井甘深深懷疑那家伙是故意地,把她們之間的關系搞得人盡皆知,讓她以后都束手束腳,不好意思再計較被他背叛的事。
“井家主,接一下旨吧,雜家還要回去復命呢。”
蔡公公尖細的聲音拉回井甘的神思,跪下身伏地接旨。
蔡公公朗聲唱道,“井氏家主井甘,慈心仁善,蕙質蘭心,當顯女子典范。特賞賜金瓶一對,深海珠一斛、羊脂玉手鐲一對……”
之后便是一長溜的禮品名單。
井甘恍恍惚惚聽著,深覺皇室的富貴,隨便一次賞賜就當得上她一年的收入。
果然如今她那點身家在湘安顯眼,在富貴遍地的京城還是不怎么夠看的,她還是要繼續努力啊!
不過等她戲樓開了張,若不出所料,日后的進賬將直翻一倍不止,再加上如今她的名氣,將來生意也會開拓地更加寬闊、順利。
成為京城第一富商也不是不可能的夢!
如此想來,那家伙還是有些用處的。
等井甘胡思亂想結束,禮單也剛好唱完。
她恭恭敬敬磕了頭謝了恩,雙手高舉鄭重地接過圣旨,這才由徑兒攙扶著站了起來。
“公公進屋里喝口茶吧,說了這許久話,想必也渴了。”
井甘客氣地邀請,蔡公公回絕,“多謝井家主好意,喝茶便不必了,皇上還等著回信呢。皇上還有一事讓雜家代傳,宋海泉之事讓井家主受委屈了,皇上重新為您找了一位學生,這次保證是位積極上進、真誠可靠、對您絕不會有任何不敬之處的學生。”
井甘禮貌地頷了頷首,“不知是何人?”
蔡公公一張臉笑成了菊花,“正是大長公主的獨子王澧蘭。”
王澧蘭和井甘之間的關系如今全城皆知,蔡公公以為井甘聽到王澧蘭給她當學生會很高興,卻沒想到她先是愣了愣,而是神情復雜地垂下了眼睫。
蔡公公有心想問問,卻又怕多嘴招惹了井甘不高興,反而得罪人,便將好奇心壓了下去。
“事兒既辦完了,雜家就回宮復命了。”
井甘重新掀起眼瞼,眼神示意了徑兒一下。
徑兒心領神會地給蔡公公塞了一個精致的荷包,摸著里面圓滾滾的像個手鐲。
蔡公公瞧瞧打開一角瞧了眼,赫然是枚成色上佳的翡翠鐲。
蔡公公眼睛一亮,嘴角的笑容越發深了。
“公公慢走!”
徑兒按了按他的手,退了一步躬身相送。
蔡公公滿意地歡喜離去。
“話已傳到,那奴婢也先行告退了。”
蔡公公走了,紅卉也跟著告辭。
井甘客氣地回了一禮,“還請姐姐代民女向大長公主傳達謝意,民女改日必登門致謝。”
紅卉頷首表示應下,而后便帶著大長公主府的人浩浩蕩蕩離去。
人都走了,只留下滿院子一箱箱一件件的賞賜。
井甘站在那出神,蕭千翎早已控制不住湊上去這摸摸那瞧瞧,眼睛里閃著驚艷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