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主,聽說您明日要出遠門?”
喜耳不經意地看了旁邊的王澧蘭一眼,真是時時刻刻都賴在家主身邊。
如今成了家主的學生,更是賴地理直氣壯了。
“有重要的事要去辦。如果暢音閣的人來找我,就說我不在。若暢音閣的人找茬,直接報京兆府,別和他們浪費精力糾葛,真正的對抗是在戲曲上,看誰能抓住客人的心。還有,把我們凌梔戲樓的規矩在瞭望臺上掛一個月,開張初期是規則成型的最重要的時期,每個人都要嚴格執行,一旦有了開口,日后想再立規矩就難了,明白嗎?”
喜耳微微頷首,“是,我等會就轉告大掌柜。”
頓了一會,喜耳還是沒有忍住,看了王澧蘭一眼道,“您是和他一起出門嗎?”
井甘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,眉心微蹙,略帶嚴肅地道,“做好自己的事。戲樓就交給你和大朗了,別讓我失望。”
而后便在喜耳有些尷尬的目光中轉頭離去。
喜耳對她的心思她能看出來,但她對喜耳沒有一丁點那個意思。
她欣賞喜耳,也感嘆這個世界藝術家的艱難和卑微。
她愿意涉足這一行,讓好的藝術不再只是貴人的專屬娛樂,大眾也能夠欣賞、并且參與進來。
她賺了錢,又幫了這些伶人一把,一箭雙雕。
但事業是事業,私事是私事,她分得很清。
她與喜耳是事業上的合作伙伴,除此外再無其他。
她沒有那個意思,就不會給他那個希望。
明日要趕路,所以井甘回了府便準備早早歇下,第二日一早大朗、喜耳、茬子在府門口送她出門。
大朗走近兩步與井甘道,“家主,昨夜井家巷來信了,尚野公子和三公子回來了,問您可有何安排?”
“他們回來啦?”井甘嘴角勾了起來,“你與娘親說一聲,我們已經在京城安穩下來,讓她不必擔心,等文松秋闈后便一道進京來。”
“是。”
即便井甘昨夜睡了個好覺,但今日趕路過程還是讓她痛不欲生。
剛離京不過十里,井甘就欲哭無淚地受不了了,勒停馬兒跳下來,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。
她想要揉揉被磨得發麻的大腿根,卻礙于兩個大男人直剌剌站在面前,只能暗暗隱忍不動。
“老師,您是不習慣騎馬嗎?要不我們改坐馬車?”
孫橋瞧她臉色都有些白了,以為是她身體孱弱受不了騎馬顛簸之苦。
反正現在還沒走太遠,他返回去架輛馬車來也不會耽誤太多時間。
井甘現在非常想念自家的馬車,當即就要點頭,王澧蘭卻搶先一步道,“她怕騎馬,沒事,我帶著她騎便好。”
井甘自從綁架那次后,對騎馬就有了些陰影,這些他都知道。
說完沒等井甘反應過來,他就一把將井甘抱上了他的馬背,跟著自己也坐了上來。
井甘就這么被他圈在懷里,纖弱的脊背緊貼著他健碩的胸膛,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。
井甘的耳朵騰一下就熱起來,沒好氣地大喊,“王澧蘭,你反了天了,誰要和你共乘一騎,放我下來。”
王澧蘭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得逞笑意,像只狡猾的狐貍,給出的解釋卻再義正言辭不過。
“老師說什么呢,誰不知道我最是尊師重道,唯老師命是從。學生也是擔心你,我們已經耽誤了一天時間,再回去找馬車,來來回回天怕是都要黑了。
馬車速度又慢,等我們慢悠悠趕到,怕是什么線索都被兇手抹干凈了。
您放心,我技術極佳,絕對會讓您舒舒服服地,您可以完全信任我,把自己放心交給我。”
井甘尷尬地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,五官控制不住地抽搐。
這是什么虎狼之詞,他當自己是霸道總裁嗎,還搞強制寵愛這一套?
以前那個清新少年去哪兒了,現在怎么這么油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