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甘有些受不了,她記憶里的少年溫柔又乖巧,像個小天使,京城流傳的大長公主之子暴戾又乖張,和現在的他都不一樣。
這人是幾張面孔。
“你放我下來,我自己騎,我忍得住。”
“我忍不住,看你難受我也難受,還是跟我一起騎吧,這樣我才能安心。”
王澧蘭說完,拉著韁繩大喝一聲,雙腿一夾馬腹,馬兒直接就沖了出去。
孫橋愣了好一會才跨上馬背追上,手里還牽著井甘那匹空馬。
作為一個已經娶了媳婦且生了三個孩子的男人,他再遲鈍也感覺到了王澧蘭與井甘之間的關系有些不同尋常。
怎么瞧都不是單純的師生間的關心,這兩人……呵呵,有奸/情。
馬兒跑了一整天,入夜時三人路過一個小村莊,便停下來喂馬、歇息。
小村莊內只有一間簡陋客棧,客棧里就三張破破爛爛的桌子,有兩個客人粗蠻地翹著腿喝酒,只有一疊花生當下酒菜。
三人在靠窗的空桌上坐下,老板有些戰戰兢兢地走過來詢問他們想吃些什么。
井甘看了他一眼,說,“擅長什么菜就上什么菜吧,再來壺水,渴得厲害。”
“好,諸位稍等。”
而后老板就回后廚去了,井甘看見他過門檻時差點絆了一下。
“時辰不早了,今晚就在這歇息吧,明早再出發。”
王澧蘭同意孫橋的意見,轉頭又看向井甘,溫柔道,“我等會去看看有沒有藥鋪,給你買點藥擦一擦,還有四天才到呢。”
本來挺正常的話,但用他的語氣講出來,加上柔情似水的眼神,總感覺有些曖昧。
孫橋尷尬地咳了一聲別開臉,井甘則瞪了他一眼,用嘴型無聲地警告他。
“閉嘴!”
王澧蘭失笑,漸漸體會到逗她的樂趣,就再也收不住了。
飯菜很快就做好送出來了,三菜一湯,外加一壺水。
“諸位慢吃。”
送了菜,老板就急匆匆退回后廚去了。
井甘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就在這時耳朵里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話。
“我已經加在菜里了,你可以放了我的妻兒了吧。”
說話之人是客棧老板。
井甘知道此趟出門的兇險,所以一直把耳塞戴著,甚至連隱身貼都隨時貼在身上,以防有意外情況發生。
果不其然,這才出門第一天就被下藥了,那背后之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啊!
“別吃,有問題!”
孫橋夾了一根青菜正要送進嘴里,就被井甘一下打掉了筷子,目光冷冷地瞥向后廚。
王澧蘭和孫橋瞬間感受到了她身上透露出的危險氣息,齊齊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。
打開武器的動作引起了鄰桌兩個客人的注意,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了問題,也不再隱藏,丟掉筷子直接抽出藏在桌子底下的刀,一臉兇狠地朝他們沖了過來。
這兩人一行動,潛藏在客棧外和后廚內的同伙也一瞬間涌了出來,足足有數十人。
孫橋有些身手,但也僅僅能自保的程度,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殺手連自保都有些力不從心。
王澧蘭儼然成了對抗殺手的主力,將井甘小心翼翼地護在身后,朝前的劍卻充滿殺氣。
井甘還是第一次看他施展武功,腦中卻是閃現出他曾經倔強地想要拜師習武,結果一次次從木樁上摔下來,摔得鼻青臉腫的樣子。
他真的成為了一個高手,沒有違背他曾許下的目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