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氏本來正和孫小娟聊著天,聽到下人急匆匆回稟說前院出了亂子,立馬趕了來。
孫小娟聽說井甘和王澧蘭都在,不放心一起跟了來,來的還有尚野。
井甘遠遠瞧見帶著一群人走來的常氏,頭疼地捏了下額角,狠狠地看了王澧蘭一眼。
真是能惹事。
“今日是人家喜宴,你在這哭是怎么個意思,找晦氣呢?”
井甘蹲下身子與黃丹琴低聲咬耳朵,邊與她說著話邊將她攙扶起來,給她整理微亂的頭發,外人看著只覺兩人畫面和諧友好。
黃丹琴被王澧蘭嚇怕了,井甘這平平淡淡一句話聽在她耳中也像是威脅,壓著嗓子當即不敢哭了。
那努力隱忍的樣子看著還挺可憐的。
井甘將她坐亂的裙擺理了理,語氣放柔些道,“好好洗把臉,開開心心去吃酒席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,明白吧?”
黃丹琴眼睛包著淚不停點頭,然后被送回了哥哥身邊。
“這是怎么了,怎么還哭了?”
常氏走到了近前,看見黃丹琴眼眶濕潤,關心地問道,眉心卻擰著不悅。
大喜的日子哭,可一點不會招人喜歡。
新娘已經被送出了門子,蕭千翎從熱鬧里抽身出來,立馬帶著兩個小的跑了過來。
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孫小娟身后不遠、安安靜靜看熱鬧的尚野,眼中亮光一閃。
“這是出什么事了?大表哥你臉色怎么這么差,是哪兒不舒服嗎?”
蕭千翎像朵花蝴蝶似得繞過人群中心的黃丹琴,直接撲到神情尷尬的黃世輝身邊,一臉殷殷關切。
說著還親密十足的直接上手摸了他的額頭試試體溫,“臉色這么白,要不要去花廳休息一下,我讓人給你準備一盅燕窩。”
這關心的樣子好不殷勤,黃世輝心里毛毛地直想往后躲。
他這表妹今日是吃錯藥了嗎,對他這么殷切,以前兩人可是話不投機半句多,一點都不熟。
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親昵,她在打什么歪心思?
“沒,沒事,多謝表妹關心。”
本來還哭嚶嚶的黃丹琴把眼睛里最后那點淚水也憋了回去,都有些茫茫然,怎么大家注意力一下都轉到大哥那去了。
不過幸好,她乘機先走為上,今兒可是出了大丑了。
可惜她根本走不掉,常氏還看著她,見她想走,出聲又重復了一遍自己和蕭千翎的問話。
“方才是發生何事了?你母親把你們送來家里吃酒,你們要出什么事,我可不好和她交代。”
黃丹琴兄妹倆的母親是蕭家出嫁的大姑奶奶,性子傲氣、護短的很,每回回蕭家對常氏這個嫂子都是頤指氣使的。
眾人注意力被常氏這一問,又重新拉回黃丹琴身上。
黃丹琴含著下巴,不得不幫著遮掩,解釋道,“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,沒事。”
常氏也松了口氣的樣子,“沒事就好。看你裙子都臟了,跟著丫鬟去換一下吧,馬上就開席了。世輝也去整理一下,洗把臉,換個精神吧。”
有些看到王澧蘭掐黃丹琴也假裝不知,閉著嘴沒多事。
人家當事人都不追究,她們要自以為是多嘴就是討人嫌了。
常氏叫了個丫鬟帶黃丹琴兄妹倆去歇息一下,又招呼著看熱鬧的眾人們各自去入席,酒席就要開始了。
小小的騷亂也就這么平息了。
黃世輝要與妹妹一起去更衣,手腕卻突然被蕭千翎抓住了。
此時看熱鬧的人都散了,只留下井家自己人和常氏母女。
當然還包括尚野。
蕭千翎目光不動神色地往尚野那邊瞟了一下,曖昧地拉著黃世輝,怒不可遏地瞪著王澧蘭。
“是不是你欺負我大表哥了,別以為我看不出來。”
王澧蘭白了她一眼,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,扭頭就走,理都不理她。
蕭千翎氣得不行,“你這什么態度,欺負人還這么囂張,我好歹是你學姐,你就是這么對待學姐的?”
蕭千翎作勢就要去拽他,勢要為自己的大表哥討還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