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,許央和田豐感覺不對,準備轉身的蓄勢停了,扭頭看跟著的那人······倆人明白了,這一切變化都跟跟著的那人有關。
一直跟著他倆的柴紹,臉上帶著笑,對許央和田豐詭異的一笑,施施然的從兩人中間穿過,自顧自的往前走,差不多到了營口:“劉隊正這是為何?”
“我等驍衛之負責營地安全,怎么都做起地方州府的事務,干起著城門官的活兒了?”
柴紹的話沒一點責怪的語氣,就跟平常遇到了打招呼一樣,感覺真是碰巧遇到了,隨便那么問問。
宋元成已經停下了,看著走過來的這錦緞白色短打的郎君,又看看自家表哥的神情,不甘心的再帶著怨恨看看鐵匠父子······很憋屈。
單挑干不過,否則在路上他就把這父子弄死了。在山上也拉不起同僚來一起干見不得人的勾當。本以為到了藍田關,借著表哥的勢,可以隨便怎么玩這倆狗崽子,沒想到,這倆狗崽子在藍田關居然有依靠,還是比表哥更強硬的依靠。
“拜見旅帥!”
那隊正帶著一干軍卒跪拜,高呼旅帥,宋元成有點死心了,再不甘心也得死心了,扛不過呀!
柴紹扭頭看許央和田豐,只見他倆還停在拐角,似乎戒備,又似乎是被現在的場面驚著了。
對于許央而言,確實是有點意外,倒也沒有驚嚇什么,只是······只是在考慮剛才這人接下來要怎樣。
“田叔,做好應對的準備吧。一旦不對,只能硬闖出去了。”
倆人確定好應對,也緩緩的向營口走,很快就要接近宋捕快身邊了。
許央還是呆萌樣,只不過順便看了一眼宋元成,卻把宋元成嚇了一跳,趕緊跑到那些軍卒中間,還指著許央:“你······你······”
真的沒對他怎么樣過,怎么會嚇成這樣?
宋元成真不是怕許央和田豐,是一下子沒能接受現下的狀況,想著許央有了依靠,就會像他那樣,往死里整人。
“回稟旅帥,表弟被人所傷,據說是民夫所為,標下只是想找來問問過程,并無他意。”
這時候,那隊正已經認定,昨晚之所以搜不到這一隊父子,就是因為這對父子被旅帥接走了。
現在旅帥過來,想必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他沒有一點隱瞞。反正表弟想借自己做的事還沒有發生,即便是旅帥也不可能憑猜忌怎樣自己。
“哦······”
柴紹的一聲哦,意味深長,卻是扭頭看許央和田豐······這兩人沒有任何懼怕或者不安的表現,柴紹就更加確定這倆人不簡單了。
心思一轉:“這樣啊,那都是地方安靖事務,按說咱們沒必要摻和。”
“不過,既然當事人涉及到了你表弟,咱們倒是可以問問,就是去那勞役之處調查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這樣吧,咱驍衛有保護圓木勞役整個過程職責,到那砍伐圓木之處看看也無不可······你帶點人,本帥隨你一同去看看。”
柴紹這番話里沒有一點信息,沒有說自己跟那倆父子有關,也沒有說無關,對于隊正而言,旅帥跟著去,那就是有關了。
他不知道,柴紹這樣做,主要是想賣許央那邊一個人情,另外就是想一路隨著許央二人,想試試能不能探出他倆的底細來。
倒是許央看出點眉目來,有點無奈了。
按說,現在的情況,自家確實是該承那人的人情,可對于那人的追根問底的行為甚是不喜。忠義是師門核心宗旨之一,對于承了的人情,萬萬不能隨意丟棄。
這下難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