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等著主公和田豐過來的這一陣,江夏已經把驛站搜了一邊,甚至有心把驛站的雪全部清掃了,愣是沒有看到一絲人的痕跡。
“沒人?”
“沒有,死人都沒有,空蕩蕩的。我都快把雪都清掃了,什么都沒發現。”
江夏一邊嘀咕,一邊將許央和田豐迎進驛站。至于戰馬,不管也跑不掉。
“連隰縣那邊都派了人,這一帶應該是甄翟兒的劫掠范圍。遭受了盜匪過境,被殺被搶的可能都有,不應該一點痕跡都沒有吧?”
“真沒有!”
江夏見田豐這話帶著懷疑,再一次肯定。
許央已經進了驛站,也跟江夏一樣轉了一圈。真的很奇怪,甚至說有些詭異。
從整個驛站的房間設施看,這驛站絕對不是那種年久失修的,沒有那種灰塵網,地面雖然也有灰塵,累積的時間不超過月余。
除了江夏和他的腳印,許央還看到了隱約的腳印,很雜亂,應該是有大群人路過查看了。
整個驛站設施齊全,從客房到馬廄一應俱全,都維護的很好,也就是說這個驛站一直處于使用狀態。
可怎么就沒了人,還一點痕跡沒留?這不合理。
許央已經返出來了,一臉的疑惑。田豐和江夏面面相覷,也知道這事透著詭異了。
從希望到失望的過程太快,難免讓人沮喪。三人就在這驛站的大門道發愣,時不時看看門外那五百匹戰馬······
“田叔,江叔,看看那是什么。”
許央指著正堂屋檐上的斗拱畫檐間隙,問話的語氣很輕快。一邊說,一邊就走近了去看。
“咱的人?”
田豐已經看見了花檐斗拱正中央那隱秘的標記,帶著驚喜,也帶著不可置信的情緒喊著。
三人起步向后堂走,這一次沒有沿著本來的線路。
很不起眼的一間客房,是驛站最后面,幾乎依著山,感覺打開窗戶就能摸著懸崖的山石。田豐輕輕的撥弄一下窗棱,那扇窗戶向外緩緩掀開,露出三尺見方的洞口。
“主公,這機關還顯稚嫩,應該是傳了幾代了,藝道有所遺失了。”
這時候三人也明白了。無數年,墨家在世間留下的機緣很多,也有很多早已不再跟山門聯絡了。
當三人打開洞口,洞應該很深遠,有微弱的燈光。還是江夏先前,許央居中,田豐在后,全心戒備,緩緩走進。
七拐八拐的,順著油燈,終于看到了七八人聚在一處開闊地,緊張的看著許央三人。
“這藏身處是誰做的?”
許央的語氣平和,盡量不給這些在地下藏了不知多久的人壓力。
“是我。我是驛丞。”
“你做的?確定?”
“我家世代是此地的驛丞,祖上做的,說成是我做的也無不可。”
驛丞挺有點大義凌然的味道,讓許央心生一喜。這就是墨家門徒,雖然失聯無數年,該有的品質沒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