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幾天前和酒酒旅游,遇到誰了嗎?”
紀悅悅心下微驚,偷偷窺視男人冷淡漫不經心的面容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“就是遇到了一個被壞人追殺的男人,我就幫了一下他。”
“是凌韓川吧。”冷淡肯定的語氣,男人輕輕將她圈住。
“......嗯。”話說到此地步,想必男人已經對此事來龍去脈了如指掌。
“他喜歡你。”席煜突然淡淡說道,語氣毋庸置疑。
聞言紀悅悅只猛然震驚睜大了雙眸。不能吧?她的臉和季悅悅并沒有一絲相似之處。
“他的眼神告訴我,他認出了你。”席煜只是在她耳邊繼續低語,聲音淡淡沒有情緒,指尖卻已經向她探去。
“......”
這一天天的有完沒完。
可她已經說不出一句控訴的話來,風雨漸來,她似海浪上孤單漂泊的舟,只能隨著男人的節奏漂浮或沉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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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九月五歲了。
這一天,清晨剛起床的席九月突然跑至紀悅悅動床邊興奮嚷嚷。
“媽媽媽媽,我夢見外婆外公了!我看見外公對我笑,還喊我酒酒,外婆也好溫柔,和媽媽長得好像,眼睛也有一顆痣!”
紀悅悅睡眼惺忪地睜眼。思緒懵逼了一秒。忽而驚訝睜大眼睛看著席九月。
“你夢見什么了?”
“外公外婆呀,他們還在夢里抱我呢!”席九月搖了搖紀悅悅的手,“你總說他們在另一個世界,他們到底在哪呀?”
紀悅悅有片刻沉默,此時腰間有一只手略收,她靠進了男人的懷里。
“席九月,進來前先敲門,教你的都忘了嗎。”席煜清冽的聲音冷淡響起。
席九月撅了撅嘴,“好嘛,下次不會了,這次是太激動了,因為那個夢就好真實好真實呀。”
“夢里外公有沒有給你彈鋼琴?”紀悅悅突然出聲道。
席九月的眼睛倏爾一亮,小雞啄米點頭,“媽媽你怎么知道,外公給我彈了一首好好聽的曲子,誒?好像就是媽媽最常彈的那一首。”
紀悅悅眼眶忽而紅了,她繼續低聲問席九月,“是不是還問你想不想學鋼琴?”
“媽媽你也太神了!”席九月驚奇地看著她,卻忽見女人埋在一旁席煜的懷里哭了起來。
女人的哭聲帶著幾分思念的哀傷,隱約還帶著幾分欣慰。
真好,爸爸媽媽還可以看見酒酒。
曾經爸爸說過,以后若她有了寶寶,也想讓他學一學鋼琴。給他彈的第一首曲子就是《夜的鋼琴曲(五)》。
席煜沉默輕拍她的背,聲音低柔,“對不起,悅寶,是我害你們分離。”
紀悅悅在他懷里搖了搖頭,堅定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沒關系,煜。其實這樣,已是極好。”
以往歲月中,血緣與血緣之間的牽絆,世界與世界之間的聯系,他們都會知曉對方在某個世界的角落里安好無恙。
如此,已是足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