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東側跨院時門匾上蒼勁有力的大筆寫著“畫林閣”,院內門窗緊閉,都已被木條釘死,門口守著幾個強壯的老媽子,一看就是日常專門干粗活的被調派過來看門了。老媽子們看到主母過來了,連忙開門,“夫人。”
云孤跟著錢夫人進去后,門又被迅速關上。
房內布置地很儒雅,一看就是喜好文風的公子。只是...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書籍、紙筆...像是發生過爭執...
錢夫人滿臉淚痕地走進里間,在床榻邊坐下,憐愛地撫摸著一個披頭散發神情癡呆的年輕公子,“她就那么好,好的讓你連你的父母也不要了?”
神情癡呆的公子眼睛里微微閃爍了一下,他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貴婦人神情逐漸失控猙獰,“你們到底把無雙藏到哪里去了!”
錢夫人深吸一口氣,強壓著心里的怒氣,“她死了!一個賣身進府的奴隸,竟敢勾引少主子,還妄想入門,打死她都便宜了!”
錢懷瑾默默地低下頭,沉默良久,他不敢置信地小聲呢喃著:“真的嗎...”
錢夫人看著兒子失魂落魄地模樣,悲從心來,她不住地哀嚎,“瑾兒!為什么呀?!她到底給你灌了什么**湯,為了她你真的要放棄你的家族,你的父母,你的前程嗎?!”
錢懷瑾慢慢抬起頭,雙眼通紅,嘶吼道:“是!我不要!除了無雙我誰也不要了!”
云孤在一旁靜靜地觀察這位公子的狀況,感覺特別像失魂癥。這個病一般是受了刺激,心脈自閉所致,時常胡言亂語,狂躁不安還會陷入短暫地失憶。時間久了便會逐漸喪失神志,六親不識,只聽從下蠱之人的差遣。
那位公子一把掐住錢夫人雪白的脖子,他死死地掐著不松手,錢夫人上不來氣,滿臉漲的紫紅,手腳并蹬的掙扎著。
云孤趕緊沖過去想要拉開他倆,誰知錢懷瑾的力氣出奇的大,錢夫人以開始翻著白眼幾盡暈厥。云孤情急之下朝門外大喊:“快來人呀,快來人呀!”
奴仆門聽見喊聲蜂擁而入,對眼前的一幕大吃一驚,丫鬟婆子們趕緊沖上前掰著錢懷瑾的手,一時間既然僵持不下。
云孤突然看到錢夫人頭上一根細銀簪,她趕緊撥了出來,一把朝他的安眠穴刺去,錢懷瑾頓時雙目圓瞪,神情遲緩,然后慢慢松了勁,癱軟下去。婆子們拿來粗繩把錢懷瑾綁了起來,
丫鬟們慢慢地給錢夫人拍著后背順氣,好不容易緩過勁,又哭天抹淚地哀嚎。
云孤連忙坐到床榻邊掐住錢懷瑾的脈搏,脈象十分混亂,時重時輕,時有時無...云孤更加確定錢公子得的是失魂癥。
云孤問道:“公子這種狀態持續有多久了?”
錢夫人哭的傷心欲絕,壓根沒有聽到云孤的話,一旁的丫鬟金玉支支吾吾地說:“大約有一個月了。”
云孤看錢夫人神情太過于激動,便拿出一瓶安息香放在她的鼻下,悠然的清香慢慢散開,錢夫人慢慢平靜下來,只小聲的抽泣。
云孤對錢夫人說:“夫人,據我診斷錢公子患的是失魂癥。”
錢夫人終于有了反應,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云孤,“失魂?瑾兒...瘋了?!”
“不,和失心瘋還是有區別的,這個病更準確的說是中邪。”
錢夫人神情驚恐,“中邪?!”
“嗯!這個病很復雜也很麻煩,我也只是在古書上見過,從沒有親自施過針。”
“神醫,不管出多少銀子,需要多少藥材,我們都有,只要能救我兒子。”
“夫人,先莫急,這病麻煩就在要等,要等陰日陰時,還要有德才兼備的得道高人下針才行。我先開些安息香,再來想想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