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實際上只要你是正規經營的(不管背地里如何,表面上至少是正規的)酒吧,保安其實是面向社會公開招聘的,他們的工作內容和普通寫字樓的保安差別并不大,并沒有很多的黑社會性質。
當然,酒吧老大是光東幫的人,但普通保安他們只是外地來的窮人,全國各地釜山、大邱、光州、清州等地東拼西湊起來的,為了在首爾生活下去才找了個夜場保安的活。
酒吧保安也有自己的規矩,比如私藏小費要挨打,遇到有人砸場子也要出頭。
有些人甚至今天才第三天上崗,就碰到了這種見血的事情,實屬不幸。
不知道這得給他們留下多大的心理傷害。說不定有些人今天過后就要辭職了。
此之蜜糖,彼之砒霜。
陳時新對于光東幫的人來說是一個劫難,對于北大門派的人來說就是甘甜可口的山泉了——雖然來自窮山僻壤,但卻是一等一的甜美。
陳時新的咸鏡道口音,再加上白勝恩的介紹,已經讓這些小弟知道了陳時新是胖子的老鄉,來自“貧窮”的華國。
但同時,陳時新又有著比白勝恩還要厲害的本事。
這些北大門派的小弟,在早上白勝恩說過之后,其實已經有一定的心理建設了。
但是實際上親眼見到高超的拳腳功夫之后,給人的震撼感會更深。
特別是在這種危急環境下的見證,給人留下的印象之深刻,恐怕是僅次于親身被打一頓的體會了。
吊橋效應用到同性身上,特別是荷爾蒙分泌強烈的男性身上,產生的就不是愛戀而是對強者的崇拜之情了。當然,愛戀也不是不可能……
一腳把倒在地上捂著大腿的裴高陽踢到那些保安身邊,陳時新對這些算是臨時工的人說道:“我知道你們都不是光東幫的人,來這里做保安也就是賺個辛苦錢。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了,你們可以帶他去醫院看醫生了,不然晚了我怕他這條腿保不住了。”
說這話自然是為了嚇唬裴高陽,其實根本沒有那么嚴重。
不過裴高陽就靠著一身的拳腳功夫吃飯,要是一整條腿廢了那還得了?他不敢冒這個險。
于是裴高陽揮了揮手,這些人就讓開了一條道,同時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氣。
自己就是來賺錢的,可沒想真的混黑,這一點從這些人到現在為止還一個紋身都沒有就可以看出來了。
陳時新也悄悄松了一口氣,他到現在一直是在硬撐著肚子上的傷口。
幸好昨天換了一層紗布,還加厚了好幾圈,要不然等會兒血滲出來被裴高陽看到了,那自己這些人怕是走不出這間酒吧的大門了。
手插在褲兜里,陳時新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間穿過,還說了一句:“裴總,不好意思啊,今天打壞了這么多桌椅,這維修的錢,怕是得一兩箱真露吧?不過我們圣水洞那邊也有十多家店鋪受損嚴重啊,裴總你看,是不是得由你們光東幫意思一下呢?”
接著陳時新還踢了小弟幾腳,很欠揍地說道:“愣著干嘛,快點爬起來給裴總道歉啊!”
“裴總對不起!”嘴上說著對不起,但大家都是笑著說的。
裴高陽臉一黑,一箱燒酒才幾個錢,一百箱還差不多。
不過裴總沒有說話,還讓小弟掏出一個支票本,寫了一張支票遞給陳時新。
現在他只想快點把陳時新這個瘟神送走,最好下次再也不要過來了。
裴總果然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