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本事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!”
宗雅冷笑道:
“我的每一拳都是對大道的熱愛,殺你作甚?善哉,善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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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尹已經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。
他寧愿自己現在是產生了幻覺。
同時,一個毛骨悚然的念頭開始在自己的心底緩緩升起。
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宗雅。
應該說這里大多數的女真子弟他都認識。
這些以前早早就能騎馬射箭,在強敵陣中來去自如的女真子弟或低頭垂思,或仰天淋雨,跪坐在天幕之下,看得讓人渾身發冷。
這是怎么做到的?
這些人……到底經歷了什么?
希尹是個漢文化愛好者。
但以他的認識,還是沒法理解這套路到底是什么。
只是,他隱隱感覺有些問題。
就在他彷徨無計時,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個和藹的聲音:
“年輕人,你在煩惱什么?”
希尹猛地轉身,只見身后立著一個須發雪白,神色頗為平靜安詳的老者。
“尊駕是?”
“我叫黃裳,汝手上這《九陰真經》正是老夫所做!”
原來是宋國的火藥大師!
希尹趕緊連聲道失禮,黃裳頗為慈祥地道了聲無妨。
他把希尹請進自己房中,請希尹坐下,叫人煎了兩杯茶,風輕云淡地笑了笑:
“宗雅這娃娃執拗了些,將來能成一代大儒,以后也能為大金國做些事情,汝等都是兄弟,何必大動肝火。”
黃裳的身份現在已經在金國傳的頗為神奇。
此人是一代大儒,又精通道法,精通大道,不愿做官,希尹自然也不敢怠慢。
“小的粗陋,倒是讓黃學士笑話了。”
黃裳樂呵呵地道:
“哪里笑話。
宗雅好佛,老夫強令其學儒,其實是違背其本意,存了點自己的心思。”
希尹沒想到這老者居然當面說有別的心思,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,趕緊道:
“求老丈指點了。”
黃裳微笑道:
“其實我很喜歡貴國的這些娃娃。
他們天性淳樸,又勤奮好學,遠勝高麗那些狡詐之輩。
老夫以自己畢生本事所授,就是為了讓他們以后能回去好好建設大金。”
希尹大喜,想不到這老者居然是個大善人。
怪不得宗雅他們能這么快就學到火藥之法。
“黃學士既然也厭惡高麗,何不游說朝中重臣,停了高麗的硝石供應,我大金日后必有重謝啊。”
“難啊……”黃裳苦笑道,“這就是我讓宗雅學儒的原因。”
“高麗數百年與我中原恭順,又勤修儒道,連自己的文字都不用,通盤接受我大宋之法,與我大宋息息相通。
貴國與高麗抵死相拼,我朝中眾人倒是人人心向高麗。
再說,前些日子燕王收復燕京,可貴國勃極烈宗翰不肯放棄,仍提大兵屯駐居庸關。
閣下說,如此情景,我等是幫高麗,還是幫貴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