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”
“好,那就我先”
當然i725是臺該死的半雙工電臺,像微信視頻通話那樣實時聊天是做不到的,數據只能單向傳輸,要么半夏看白楊表演,要么白楊看半夏表演。
于是雙方約定,每次視頻傳輸就五分鐘,半夏五分鐘,白楊五分鐘,半夏再五分鐘,白楊再五分鐘,圖像數據傳輸鏈路不能傳輸聲音,只能傳輸圖像,雙方就用筆在紙板上寫字交流。
半夏打著手電,摸黑將八木天線uv9r手臺的音頻傳輸線拔下來,換成賽揚3150工控主板的音頻傳輸線,兩套外設無縫切換。
她決定先給對方傳視頻,出鏡先表演一個后空翻
不過這大晚上的不敢開燈,房間里黑燈瞎火的,表演后空翻人家也看不見,半夏想了想,還是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。
另一頭,白楊有點緊張。
“這是女網友要見面了。”連翹有點促狹,“她要是長得不好看怎么辦”
“去去去,輔導員同志,大敵當前,當以大局為重。”白楊義正辭嚴的,“別說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不過他說是這么說,可真要見面了,他是指揮部里最緊張的一個。
“緊張什么”老爹在埋頭調試軟件,“你和她不是已經很熟了嗎”
“老白你不懂,之前都是打電話,現在是總算要見面了,那能一樣嗎”王寧在擰三腳架上的固定螺母,“你一個土埋半截的,怎么能理解青春期小年輕的心理”
“你他媽才土埋半截了。”
當晚八點一刻。
軟件調試完畢,信號接通。
白楊正襟危坐在茶幾前的沙發上,他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,不過仍然忍不住悄悄梳了一下頭發,把衣領的扣子扣上,做好表情管理。
不像是要見女網友,而是即將進行什么商務談判。
他身后是一大幫人,老爹老王老趙連翹都在,從白楊肩膀后面探出腦袋來。
他們也都好奇。
想知道這個獨自一人生活在末日世界的姑娘長什么樣。
不過電腦屏幕上是視頻播放的窗口,漆黑一片。
“怎么還是黑的”王寧問,“哪兒出問題了嗎”
“沒出問題啊,信號接通了,線路都好好的”老爹檢查了一下筆記本電腦的接口,用力插緊插頭,“至少我們這邊沒問題,可能是她哎哎哎哎哎哎動了動了有光了有光了”
漆黑的視頻播放窗口里忽然亮了一下,仿佛是手電筒的光照到了攝像頭,坐在電腦前頭的人們陡然振奮起來。
“是活的是活的”王寧喜出望外。
“老王你說的什么屁話,當然是活的。”白震說。
這時他們都明白,視頻里一片漆黑只是因為對方的房間里沒有開燈,不是線路出問題,視頻傳輸成功了。
那姑娘還在調整攝像頭的鏡頭,指揮部里的人只能看到一只手電筒在晃來晃去,光柱里偶爾出現一只手來,那只手在攝像頭上擰來擰去,手腕在漆黑的背景下白得耀眼。
白楊看著那只手,心想她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十七八歲的少年正處于這個階段,只給他看一只手,他都能腦補出對方的全貌,白楊不是沒有想象過那女孩的樣貌,只是空想終歸是空想,如今即將真正看到對方,他心里就無端地緊張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