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羨一笑,笑容中帶著幾分威嚴和輕蔑,宋謙這是前去說服季遠,讓季遠與祁王一起左右圍攻他。
宋羨道:“既然如此,就在這里將他們一并解決,先殺季遠再迎戰祁王。”
大帳內眾人應聲。
副將接著道:“您還記得蘇家商隊嗎?帶隊的叫何三,幾次為我們運送藥材。”
宋羨知曉,三年前北疆連綿大雨,只有蘇家商隊按時將藥材送到了廣信軍,從此之后廣信軍不少采買的活計都交給了他們,這支商隊從來都是按時將東西送到。
宋羨為此還曾將商隊管事何三叫過來賞酒問話,對何三這些人宋羨有幾分愛才之心。
副將道:“何三說,他家主子有計策對付季遠。”
迎戰季遠,宋羨有自己的安排,不過有人想要透露些消息,他聽聽也無妨。
宋羨看一眼副將,副將立即將何三帶進軍帳。
軍帳中站著宋羨和親信,一股威壓撲面而來,但是何三卻依舊面色如常,規規矩矩向宋羨行禮。
何三知曉宋羨沒有時間聽他慢慢道來,于是直來直去將意圖說明:“一個月前,我家主人的舅弟被季遠帶去軍營加害,只因為舅少爺發現了季遠與外藩勾結的證據,除此之外,季遠覬覦舅少爺手中的針盤。”
何三從懷中拿出一樣物什和張輿圖遞給身邊的副將:“此針盤在海上有大用處,季遠一向貪心海上帶來的利益,取得了針盤,季遠的船隊就能在海上走得更加通暢。季遠陷害舅少爺是海盜,用了大刑,將舅少爺折磨致死,我家主人要為舅少爺報仇。
主人會設法將季遠引出軍營伏擊。”
宋羨目光依舊幽深,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,在此之前他聽探子說季遠的人在海上抓到了幾個海盜,人沒有送去京城,而是被季遠帶入軍中正法,心中對何三說的話有了幾分判斷,然后又拿起那張輿圖,輿圖標注的十分細致,圈了一處村子,距離季遠軍營大約五十里處。
這個距離剛剛好,不近不遠,若是太遠,作為主將的季遠不會輕易帶兵出營,離季遠軍中太近又動不了手腳。宋羨看到輿圖就能知曉何三主家的意圖,他要在村子里伏擊季遠。
這些人好大的膽子,想要一己之力對付軍中主將。
宋羨終于開口道:“季遠身手不錯,身邊帶著不少隨從,即便將他引出來,你們又有什么法子對付他?”
何三從腰間解下一只竹筒,從竹筒中倒出一些粉末,然后打開了火折子,粉末被點燃,燒起一串燦爛的火花。
“火藥。”宋羨聲音低沉。
這些商賈竟然能弄到火藥,宋羨身邊的副將握住了刀柄,臉上多了幾分戒備和殺機。
倒是宋羨除了說了那兩個字之外,沒有半點的動容,但那雙眼眸掃在何三身上,足以讓何三感覺到威壓。
何三跪下來道:“這是主家舅弟從海上帶回來的,火藥不多,也只能用來算計季遠。”
私藏火藥已是重罪,不過在宋羨這個謀反的人面前,這罪名又算得上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