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西一直沒有舉牌子,因為格雷格曾囑咐過她,這一次只是讓她來作為輔助的,如果玻璃商與鐵礦老板能壓住戴蒙家,那么就不需要黛西出手。
而且,黛西一直在用讀心讀取皮爾斯內心的想法,知道對方快要撐不住了。
皮爾斯臉色煞白,他心里琢磨道,現在已經超過預算的一半了,如果自己再加價,萬一接下來的工廠土地無法競拍得到,空有那些設備也很難把棉紡廠運作下去……
然而不知道為什么,他忽然感覺心里面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:繼續加……一千一千加……
與此同時,他的心態也變得極為平穩起來,沒有了之前的焦躁感。
于是,皮爾斯沉默了片刻,等到主辦方報價兩次后,他再度加了一千。
“你這個瘋子!二十七萬!”這次是鐵礦場老板開始發脾氣了,他的怒火幾乎寫在了臉上。
并且,坐在他前面的那位玻璃制造商同伙,火氣也沒有消,不顧安保勸阻,罵罵咧咧的。
于是,這場拍賣會出現了一幕非常怪異的畫面,明明是商人公會的兩名大鱷力壓戴蒙家,但怒火攻心的卻是對方。這讓主辦方和二樓的看客都有些不理解。
維克托悠閑的坐在二樓,單手托著自己的臉頰調笑著看向下方的眾人,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欄桿,不停的用心智轉換擾亂那兩人的情緒。
“二十七萬……零一千……”皮爾斯沒臉沒皮的繼續加了一千。
接下來,那兩位商人公會的大鱷在維克托的干擾下,終于是忍不住了。
玻璃制造商看向了黛西,喝到:“我們真的需要付出比工廠成本高兩倍的價格去回收韋登的產業?”
黛西表情一愣,被對方這么突然回頭質問,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格雷格可沒跟她說過,會發生這種事情,這兩人的性情也太暴躁了吧?
“三十萬!”鐵礦場老板在后邊,舉著牌子,但是卻指向了還在質問黛西的玻璃商,“你快出價三十萬!我已經承受不起之后的價格了。”
玻璃商一聽,頓時怒火中燒扭頭就對著鐵礦場老板罵了起來:“你當我是白癡嗎?!你既然競拍就該你自己付這個價錢。”
“我們是在為商人公會出力,你的資金比我雄厚,該你來承擔!”鐵礦石老板不干了,他其實在價格超過二十五萬后心情就顯得極不穩定,因此才給了維克托可乘之機。
沒有人不心疼自己的錢的……
這兩人互相質問,爭執已經越來越激烈,嚴重的影響到了會場的秩序,并且主辦方還聽出來了,他們倆個還是串通好了的。
“安靜!兩位先生,我們的拍賣會有規定,不允許私底下勾結惡意抬價……你們已經違反規定了。”
主辦方的警告被他們倆直接無視了,因為會場里許多人都開始喧嘩了起來。
維克托的心智轉換對他們的影響越發的嚴重,最終演變成了雙方的罵戰。一人一句混蛋、狗娘養的對罵,全然沒有了紳士的風度。
“警衛!快過去幾個人,把這兩個沒禮貌的家伙給我趕出去!”
騷亂之中,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指示了五六名警衛沖向了他們倆,把他們齊齊架住然后不由分說的往會場外拖。
維克托對他們的情緒影響達到了頂點,玻璃制造商在被拖走的過程里,還脫下鞋子想要扔到鐵礦場老板的臉上,兩人可謂是丑態盡出。
黛西舉著折扇的手僵在半空中,目瞪口呆的望著商人公會在拍賣會上的“主力”被拖走。
“好了諸位!我們的拍賣繼續進行……為了以示公平,抹除那兩名失禮家伙的影響,我們決定重新開始由初始價格競價——韋登·布恩佩斯的棉紡廠設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