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不如人被一招點翻,還要自家的少爺低著頭出來求饒,這些部曲親兵們也不敢老狗老狗得亂叫了,紛紛悶頭不響。哪怕那元嬰將仍舊癱在地上抽搐,也沒人敢上來攙扶急救。
李凡冷笑,摸了把胡子,“不敢不敢,全家的威風領教了,真若是傷了你們家丁的性命,就不要想走出巽國了是不是。”
那少年趕忙一拜,“都是在下馭下不嚴,驕縱了這些僚屬,冒犯了真人,我一定對他們嚴加管教,再有仗勢欺人的必定軍法處置!”
“不用和我解釋,你怎么處置自家的部曲我可管不著。”李凡斜了一眼隱身藏在那少年身邊護衛的元嬰修士,抬手一指……
全悛駭得一抖,一群護衛趕緊后退,有幾個絆在門檻上摔得人仰馬翻。
李凡翻了個白眼,指指旁邊牛車,“……那幾個是周家的遺孀幼子,我半路遇著了,給你們順路送過來的,事不過三啊,再讓我多說一次真的要翻臉了。”
全悛擦了把汗忙不迭得道,“周家?哦哦!周家!快!快請進來照顧!原來是一番誤會!多謝真人出手相助!還請真人入府,讓小子設宴接風,陪個不是……”
李凡翻了個白眼,“哼,前倨后恭,免了!我也不欺負你這小孩,就賠點湯藥費給我好了。”
“您教訓的是,都是一番誤會,是我家失禮了,來啊,取千金來賠禮!”
這全悛倒是個大方的,當然也可能是年紀小,對錢財沒概念,一揮手,真就有人送來個食盒似的梯籠。
里頭盛滿了巽國愛用的金餅,一兩兌換十貫錢的金餅,打得薄薄的,附著神罡氣,還打著巽國官府的花押,理論上是國主專門賞賜給麾下部曲將領的代金,只能在巽國內部流通。但現在巽國強盛,而且絲帛可以用來和離國交易,這些金餅還是比較保值的,所以商人們也很樂于接受巽國金使用。
這梯籠里頭,就是用十枚金餅疊在一起一摞,二十摞在梯籠里鋪一層,上下五層,就是正正好千金的賞錢了。當然現在神罡錢這么劣質,這千金大概也價值好幾萬貫了吧。
“多謝真人相救。”那周氏也拉著兒子們下車給李凡磕頭。
“早這樣不就結了么。你們好自為之吧。”
瞧全悛的樣子倒不似作偽的,應該還不至于刁難這些窮親戚。于是點點頭算是結了任務,李凡提了千金就飛空而走。
哦哦!胭脂浦胭脂浦咳咳咳!
別誤會,李凡只是看天色不早了,羅酆的內應在北邊宮城里頭當差,大概是宮女太監之類的,現在也不方便接觸,明天再去聯絡好了。
李凡便直接趕往藏龍浦岸邊,準備挑一艘客船借宿。當然修仙的到哪里還不能過夜,這不是難得來旅游么,有機會么總得見見世面嘛是唄。
于是李凡也心情大好,一邊吹‘今晚找咳咳’,一邊飛空趕路,趕在黃昏時分,天色將黑的時候,趕到江邊找了個適合觀景的酒樓,觀看河道上來往的花船,給船頂那些盛裝打扮的花魁們評分。
花魁者百花之魁首是也。這胭脂浦的風采同南海金鱗宮那邊又別有一番風采,各家花坊樓船,都有自家的當家花魁,放在樓船頂上給吸引招攬名流貴客。
要成為花魁,除了傾城傾國的朱顏,窈窕多姿的身段,琴棋書畫,詩歌舞蹈,至少得有吸引人眼球的一技之長,才能在胭脂浦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。每到中元節燈會的時候,各船坊也會采用擲金花那種模式,由財大氣粗的客人們評選出花魁中的花魁!
而制霸了整條胭脂浦的,花魁中的王者,就會得到‘花之龍’的尊稱!
聽著還挺帶感的呢……
總之李凡這次來已經是冬天了,中元節燈會最熱鬧的祭奠已經過去,李凡找了個掮客問了問,如今胭脂浦上選出來的‘花龍’,是橫波閣的顧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