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才把釘子釘好,朱朝吾又吆喝道:“喂,小妹妹,幫忙把錘子放好。”
邱素萍忸怩了一下,才慢吞吞地走到椅子邊,張強低下頭看她一眼,把錘子放到她的手上,臉不聽話地有些燙了。
邱素萍倒沒什么,冷冷地把錘子放好。
朱朝吾又說:“小妹妹,還要麻煩你把書法拿過來讓張強掛好。”
邱素萍忍無可忍地說:“我是你的丫頭嗎?什么都要我干,你倒落得清閑,我不干。”
朱朝吾笑說:“我做的是保衛工作,意義不小,怎么能說是清閑,要不我們換換,你來扶椅子,我去拿書法。”
邱素萍大概是忘了此時用不著如此保衛,權衡一下,還是拿書法去了。
工作轉眼便完成了,張強剛回到地板上來,忽聽邱素萍“格格”直笑,她板臉多時,張強聽她一笑,道是情況有好轉,心里一松,看向她時,發現她眼睛卻在瞄著書法。
又聽朱朝吾說:“你笑什么,你也知道這首詩?”
邱素萍說:“那有什么,秦覯是秦觀的弟弟,三十歲了猶未成家,他的好朋友,就是這個后山居士寫了這首詩戲他一戲,其實未嘗不是在捧他有才華,能咳唾成珠,你的情況也差不多,就不知道你當不當得。”
朱朝吾說:“這可真是藍田生玉,厲害厲害。”
張強才知邱素萍是在笑那詩,不由臉一燙,又局促起來。
朱朝吾說:“任務雖輕,也多虧你們幫忙,不過幫忙的時候,能不能不要擺出這種受苦受難的表情?害得我心里一直在嘀咕,我是不是在虐待青少年啊。”
“本來就是。”邱素萍說。
張強說:“不是,我不是覺得不該幫忙,我是因為……”
“哦,我懂了,因為快畢業了,要學會擺出嚴師的風范了,在徒弟面前,不能失去威重的感覺,對嗎?”
張強耳根都紅了,低下頭去,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:“朱老師,你不要開我的玩笑了,我怎么配當她的師父?她彈鋼琴,比我……”
邱素萍臉色一色,用手弄弄小辮子,看向朱朝吾。
朱朝吾恍然大悟地點一點頭,不動聲色的說:“哦,原來就是為這事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張強說:“那天我在你這里拿到她的信,看后就去琴房找她,原來是想向她道歉的,可是剛好聽到她在彈琴,我才知道,她的鋼琴……”
邱素萍面紅耳赤,求助地看著朱朝吾。
朱朝吾不慌不忙,點頭說:“是這樣,所以你就大發脾氣,認為她侮辱了你的人格,不過,我覺得你弄錯對象了,這一手,本來是我策劃出來的。”
“你?”
朱朝吾神色驀然冷峻下來:“對,就是我,想問為什么是嗎?說出來怕你受不了,知道我是干什么的?我是美國中央情報局派來的,那可是個著名的特務機關,你該知道吧?”
張強聽得一頭全是霧水。
“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,我發現你行為比較特別,認為你肯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背景,就派出麾下這個女特務,代號美女蛇,利用這種特殊手段主動接近你。”
邱素萍本來想笑,聽到這話,惱道:“朱朝吾,你胡說,你才美女蛇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