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嚇了一大跳,險些驚落了手里的帕子。
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送四顆人頭給我做甚?
做了一個深呼吸,心神稍定,他再斂神細看那四顆人頭。這時,他發現每顆人頭的血跡都是新鮮的,明顯是用石灰粉仔細硝制過。且每一顆人頭的旁邊都立著一根扁扁的小竹簽。
小竹簽上寫有血字!
和信封上的字跡是一樣的。
右上角的那根上面寫的是“劉海”!
沈云心頭大震,再急急的去看另外三根小竹簽上的字。
“肖慶云……”
沒錯!正是劉海他們四個人的名字!
原來盒里的四顆人頭是他們四個的!
啊,肯定是圣姑送過來的。
圣姑定是與師父生前有舊,所以自稱“一位故人”,不但以師父在叛軍里的餉銀為名,厚銀相贈,而且還把劉海他們四個的人頭也一同送了過來——師父一生漂泊,居無定所,若是存有萬兩餉銀,何苦身負重傷,還要露宿山林?所以,沈云看到萬兩銀票,第一反應是,這筆巨款是圣姑借著師父的名頭,贈送與他的。
望著仇人們的頭顱,沈云感動之余,心里揣測道:圣姑怎么知道我與劉海他們四個的血海深仇?是她真的如此神通廣大,還是師父生前曾經與她聯系過,告訴她的?
回想到師父生前時常流露出來的對自己的擔憂,他越想越覺得后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最大——師父定是自知時日不多,放心不下他,所以,聯系上了在叛軍中的舊友圣姑,托她有機會的話,暗中照拂自己一二。
如此看來,圣姑雖然行事狠辣,卻也不失為性情中人,很有義氣。
只是,大仇,就這樣報了!未能親手斬下此四獠的狗頭,真是一大憾事!
沈云輕輕的吐出一口悶氣,將木匣子復又蓋得嚴嚴實實,有白包袱皮包好。
接著,他走到窗邊,再三確認周邊無人監視之后,這才從床底刨出師父留下來的那只紅漆匣子。
把匣子抱到床上,沈云在旁邊盤腿而坐。匣子的正上方居中刻有一朵祥云。他將右手平放在祥云之上,靜心斂神。
他按照師父生前所教的法門,嘗試著徐徐催動體內真氣。
真氣動了!
如師父所言,象極了一條在經脈里流淌的細流。
沈云暗喜,進行第二步:將真氣從右手的掌心逼出來,注入手底的祥云圖案里。
“叭嗒!”
祥云,散了!
匣頂隨之露出一個拳頭大的孔。
一蓬金光嗖的自孔里迸射出來,照得沈云的臉也象是鍍了厚厚的一層金子似的。
天帝老爺!
他從外頭看著,感覺匣子里頭起碼有一座山那么大。滿滿的堆滿了金銀財寶!
原來,師父這么闊,是個超級大富豪!
怪不得萬兩餉銀,完全沒當回事,他老人家說不要就不要。也難怪師父在遺言里叮囑我,要好生保管這只匣子和百寶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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