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他說這段話的目的,并不是要推翻三個人辛辛苦苦、費心費力敲定的全部方案。他只是看不得奴才秧子們“自愿報名”,想著聯合李、吳二人,一道勸主公改掉這一條。
哼哼,奴才秧子們連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,憑什么也要給他們“自愿”的權力?真碰到事兒了,不把他們推上去頂著,難道還叫我們這些主子去拿命頂嗎?
李坊主和吳坊主何嘗沒聽出來?“自愿報名”是主公的意思。他們倆又不缺心眼,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去接王坊主的話。
兩人相對一視,都打起了哈哈。老實說,他們也不想跟奴才們說什么“自愿”,如果王坊主的提議,主公采納了,當然是極好的。只是,這個提議,有違主公之意,他們倆可不會沾邊。
于是,吳坊主說:“保密確實非常重要。”
李坊主道:“不如請主公親自定奪。”說罷,提起毛筆,刷刷的在末尾加了一條。
兩只狐貍!王坊主只得暗地里磨牙。
哪知,沈云聽了之后,象是沒有聽出話里的意思一般,輕輕一笑:“無妨。確定不了,我們現在再一起商量。”他看向三人,“先說說你們的高見。”
竟是一個也跑不掉!三位坊主的后背上不由冒起了冷汗。
“呃。”李坊主不想令主公失望,只得硬著頭皮順著意思往下說,只字不敢提“取消自愿報名”之類的提議,“可以考慮將報名者,以及他的家人的身契,都收上來。這樣一來,他們就會忠心了。”
沈云看著他,臉上的笑意更甚:“報名參加私勇,還要簽賣身契?換作是我,馬上就熄了參加的心思。李坊主,將心比心,你愿意叫你家的子侄報名嗎?”
我是說那些奴才……李坊主張了張嘴,咽下沖到嘴邊的話,再一次順著意思訕笑道:“此舉甚是苛刻,是我考慮不周,妄言了。請主公恕罪。”
左右,王坊主與吳坊主心中大驚——聽這個意思,主公是真叫奴才與主子們平起平坐了!
怎么能這樣!
兩人暗中在袖子里握了握拳,努力壓制住自己的不滿。因為他們突然想起來,他們都是依附者,將全部身家與性命全交付給了主公的依附者。在主公面前,他們其實也是奴才。
所以,主公才叫所有人“自愿報名”?
兩人想通這一層,心里更不敢再提“取消自愿報名”。
罷了,奴才就奴才。在這世上,不用自稱奴才的,只有仙帝一個。就連王侯公爵們,據說也要在仙帝面前稱一聲“奴才”呢。王坊主突然釋然,松開拳頭,抬眼笑道:“我倒是聽說過一個法門,保管所有人都忠心耿耿,不敢出去亂說一個字。”
沈云挑眉:“什么法門?”
“用毒。”王坊主說,“我聽說,高門里都有自己的獨門秘制的慢性毒藥。他們將這類毒藥喂給人吃,叫做種毒。被種毒之人只要定期服用解藥的話,毒性不會發作,就跟正常人一樣。高門里就是這樣控制私勇,叫他們死心塌地的。”說罷,他起身抱拳,“我對主公的忠心,日月可鑒,愿意頭一個種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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