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齊嬸與王娘子雙雙反應過來,只見沈九娘跟不相干的人一樣,已經施施然的往前走了。
齊嬸飛快的看了一眼南面的院墻。一株枝葉茂密的凌霄藤攀滿了整面墻,擠擠密密的。看不出有什么異常的地方。并且,墻根下干干凈凈的,不見有枝葉被打落。
怎么回事?她收回目光,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王娘子。剛才,九娘子出手實在是太快了。她根本就沒看清那道亮光到底是何物,打中的又是什么。
其實,王娘子也沒看清楚什么。只是熟知南院那邊的情況,心里有些猜測。但又不是很確定。因為據她所知,姓王的丫頭先前才使了一法回,按以往的慣例是,起碼要消停兩三天。不應該這么快又跑出來偷窺。
可是,除了死丫頭,南院里也沒有別的人了呀。
她正要用嘴唇報出王丫頭的名號來,心念一轉,耳畔似乎又響起自家男人反復叮囑過話:“姓王的丫頭不是尋常人物。南院里的事情,只要沒有真憑實據,都不得瞎嚷嚷。”
更何況,齊嬸畢竟收那丫頭做了幾年的義女。雖說現在反目了,但誰又知道里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?
王娘子思及此,向齊嬸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因為三位貴客在前面,齊嬸也不好再多問,只得按下狐疑。兩人并肩跟在后面,一同往正屋走去。
這時,沈九妹一邊走著,一邊跟錢姑姑打商量:“錢姑姑,我看橫豎也沒有什么事。齊嬸她們兩個跟著我們進進去去的,怕是連飯也沒能好生吃。依我的意思,不如讓她們倆自己去歇會兒。”
錢姑姑自然也是看到了剛才她出手的。聞言,以為是要跟她們姑侄兩個去屋里說剛才的事,遂點頭應道:“說的極是。應當如此。”
于是,沈九妹停下來,轉身看向齊嬸和王娘子,吩咐道:“兩位辛苦了,先下去歇會兒罷。王娘子,你是住在門房那邊,對吧?我們若有需要,就去那邊找你。”
“是。”齊嬸與王娘子齊聲應下,一道折身往回走。
沈九妹便與錢姑姑、錢柳繼續往正屋走去。
到底是年少,沉不住氣。待進了屋里,錢柳再也忍不住,好奇的問道:“九姐,剛才你打的是什么?”
沈九妹風淡云輕的笑道:“一只灰不溜秋的大貓不知道從哪里偷了塊肉,躲在墻頭的藤蔓下吃呢。我看著怪惡心的,便把它打了下去。”
怪不得一句解釋也沒有。錢柳不疑有它,贊道:“九姐,你剛才出招好快。我是聽到了聲音,才反應過來,看到眼前劃過一道雪亮的光。”
錢姑姑也沒有懷疑,在心底里以為沈九妹是借著這只大貓立威。
“那是冰錐術。”沈九妹笑道,“等會兒,我把法訣寫一遍給你。你覺醒的修行天賦是水之力,也是練得的。多練一練,只怕比我更快呢。”
不等錢柳回應,旁邊,錢姑姑本能的擺手:“那怎使得?”
沈九妹笑了:“怎么就使不得了?我覺得秋寶說得對,‘法不輕傳’就是以前的那些大能們編出來胡弄人的。再說了,冰錐術只是很尋常的一個小法術。在劍雨坊里,它的法訣最多也就值十塊下品靈石呢。”
錢姑姑自嘲的搖頭:“我這老腦筋,就是轉不過來。”
姑姑同意了!錢柳歡喜的道了謝。
另一邊,齊嬸與王娘子到了門房。后者倒水,拿零嘴兒,熱忱的招待著。
齊嬸意會,坐下來,端起茶碗,喝了一口茶,主動又舊話提起:“剛才,我真是沒有看清楚。聽聲響,九娘子那一下應當是打中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