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蒼、姓譚的,他們是在故意掩藏心思!
而他們為什么要掩藏心思?
只有一個可能,他們知道他能看穿旁人的心思。
葉罡坐在椅子里,面上沒有顯出來,整個人卻好比猛然掉進了冰水里。
一直以來,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,將麒麟目藏得極為嚴實,便是師尊也不知曉。
哪知,很有可能是他的“自以為”。
他們都知道了?麒麟傳承會不會暴露……
葉罡心頭大亂。
東靈上人的心思,同樣在沈云那里也是一覽無余。同時,葉罡眼底暗隱的那一絲慌亂,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。
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——剛才,葉罡為了求解,不惜使手段擊破白璋上人的心防,以達到窺探其心思的目的。全然不顧演武堂的首場收徒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。而東靈上人則為了一己私利,竟要拿他做筏子,生事攪局。這兩位不愧是出自正清門的師兄師弟。
再由此想到暗門的那些破事,他唯有一聲嘆息。
抬眼看向東靈上人,他點頭應道:“是的。這一回,我門下共有十名弟子來應考。此刻,他們都在外面候著。”
東靈上人歉意的笑了笑:“我見過他們。說起這事,我這里要向沈副堂主道聲歉。”
“哦,譚執事何出此言?”沈云故作不知。
左上首,葉罡再次出聲打斷他們:“馬上就要開考了,無關的閑雜之事,等考完再說。”
但凡長了耳朵的,都能聽出來,堂主大人的話里是個什么意思。
然而,東靈上人這回卻是難得的油鹽不進,捋須笑道:“堂主大人,時間還寬裕得很呢。再說了,青木派的那十名弟子是來應考的,與他們有關的事情,怎么會是‘無關的閑雜之事’?”
葉罡這回擔心露出痕跡來,也不敢再用麒麟目。再加上,心里亂得跟蓬草一樣,竟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反駁才好。
東靈上人看得真切,眼里不由現出得色。
“不知道我門下那十名弟子因何入了譚執事的眼?”沈云不緊不慢的問道。
東靈上人見他這副模樣,心里禁不住犯嘀咕:這家伙該不是又要坑人?
也不怪東靈上人會心生擔憂。實在是打沈云進演武堂以來,他們就沒少坑這家伙。卻沒有一次成功不說,反而每次都被這家伙反過來給撂倒在坑里了。
唉呀,我怎么就不長記性呢?
東靈上人不敢直視沈云,懊惱之余,心生退意。
李瓊低下頭來,掩去眼底的嘲諷——東靈上人就是這德性。每回都是他先跳出來挑事,只要堂主大人或者副堂主大人口氣稍微硬一點,他便立時縮了回去。次次都是這樣,挑事也爛尾,一點兒也不走心。有意思么?
青蒼上人在心底里罵了聲“老慫包”,故作懵懂的說道:“就是呀,譚師兄不帶這樣釣人胃口的。”
他與沈云之間,反正就這樣了。不如放手一搏。
今兒這事要成了,姓沈的哪里還有什么顏面在演武堂里繼續呆下去?
將姓沈的趕走,我也算是報了剛才的仇。他暗地里磨了磨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