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上品靈米!
錢柳磨完第七粒靈米,感覺饑餓感被壓制了下去。
復又小心翼翼的將小紙包折好,收回儲物袋里,她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衣物,探身揭起帳簾的一角,往外看去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愣愣的砸了進來。
她很是意外,使勁的打了個寒戰,“啪”的一下,放下帳簾。
好冷!
這是到晚上了?
我竟然睡了這么久!
錢柳原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小半天,現在最多也就是下午。所以,連那件厚棉袍都沒有穿上,就打算出去。
想到師兄一直獨自在外面撐著,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厚棉袍,起身出了帳篷。
天色果然已經很暗了。
根據這些天的經驗,她從高臺上呵氣成冰的寒冷里,很快判斷出,已是快過子夜了。
一般來說,到了這個點,水鬼們會暫且消停下來。
不過,這十五天里,她也撞到過兩回運氣不好的時候,最后一批水鬼恰好是踩著子時鉆出海面。
似乎今天又是運氣不太好。
因為師兄此時就在吹那支曲子。
夜半時候,高臺上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。這不,錢柳才從小帳篷里出來,身上的熱乎勁兒已然散掉了一大半,手指尖都快凍僵了。
她呵著氣,迅速的活動了一下身體,拔出長劍,將空劍鞘緊緊的貼在粗欄桿上,再將一只耳朵貼在劍鞘上,屏息凝神的仔細聽了起來。
這是她在女營時,跟阿花姐學到的一個法門。用它可以放大周邊的細小動靜。
水鬼們的一舉一動都是沒有聲響的。但是,它們離開海面,攀爬高臺時,身上會時不時的滴落黑色的水滴。這些水滴掉到高臺的底座,跟尋常的水滴落地是一樣的,會發出“吧嗒”的聲音。
聲音很小,以她現在的耳力,隔著這么遠,不可能聽到一滴水落到底座上的聲音。
但是,水鬼們數量多,同一時間滴落的黑色水滴也多了起來。再經空劍鞘一放大,錢柳便聽得更清楚了。經過這么些天的應戰,她已經能夠通過聽到的水滴聲,較為精準的判斷出水鬼們爬到了什么高度。
聆聽的時候,錢柳的動作非常小心,極力避免與粗欄桿的任何接觸。
并不是擔心會驚動水鬼們,或者打擾到師兄。而是這個時候的欄桿也非常冷,簡直跟寒冰有得一比。肌膚要是不小心沾到欄桿的表面,立刻就會被粘住,從而造成不必要的傷害。
沒有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。也就是說,水鬼們并沒有爬上高臺。
錢柳暗中松了一口氣,收了空劍鞘,謹慎的揭起一角油布,瞇縫著眼睛,往外面看去。
海面上,稀稀落落的水鬼們只露出大半個頭來。且都變形得厲害。數息之后,鬼頭們完全沉進海面里,不見了。
水鬼們的數量不對啊,太少了!錢柳心里奇怪極了。
就在這時,沈云收了音,放下青霜來。
錢柳上前打招呼道:“師兄,這應該是今晚的最后一批水鬼了。您一直守在上面嗎?辛苦了,下來歇息罷。接下來,由我來警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