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傷養好后,得知他只有一門畫畫的手藝伴身,唐公便替他在金沙灣鎮里尋了個寄賣的鋪子。并且還一個勁的跟他抱歉:“我在這邊沒有多少人脈,壓不住那毒婦。不若你跟我一道去金沙灣鎮。在那邊,我保管她傷不到你一根寒毛。”
是陳伯松自己不愿意搬走。他從唐公那里得知,妹妹這些年真的是音信全無。連唐公都打探不到的人,也難怪他使勁了渾身解數,也是一無所獲。不過,如今終于得了一條妹妹的線索,他怎么可能輕易放棄?更可況,如今,在這世上,他唯一的牽掛也就是妹妹了。
他只接受了唐公幫他安排的謀生路子,堅持在小院里住下來。因為他堅信在這里,就能等到妹妹回來。
沒有想到的是,毒婦還是不肯放過他。三個多月前,毒女探得唐公閉了關,派人暗算了他。
“她畏著唐公,不敢將我直接打死,便把我打出內傷來,不許坊間的醫館給我治傷。”陳伯松恨聲說道,“也是有磨死我,出一口惡氣的意思在里頭。也是我命大,沒有唐公救我,師父來救我了。”
聞言,端木光都不知道跟他說點什么好了——真是頭犟牛啊!不過,修煉《天魔玉骨功》,還真得有這股犟勁兒。
趙宣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又聽到了一段“豪門狗血”。斗轉星移,時過境遷,然而,高門大院里的爭斗,還是他當年熟悉的味道啊。
感慨之余,他心里越發的覺得自己走上修行路,是何等的幸運。而今,他在做的事,是讓更多的凡人擁有他當年的幸運,這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。
“所以,你還是不打算離開玉容坊,是嗎?”按下心中的感慨,他問道。
陳伯松被說中心事,禁不住訕笑:“不拜師的話……”
端木光沖他翻了個白眼,直言點評道:“蠢!”象這樣犟過了頭,就是蠢。所以,這小子的心氣兒還有得磨。修煉之事,反倒顯得不那么著急了。
趙宣笑了笑:“令妹的名字,我聽著有些耳熟,似是在什么時候聽過。”
“真的?”陳伯松立刻繃直了身子,那架式恨不得扒到他身上來,“宣爺,請您幫我再仔細想想!”
趙宣擺擺手:“不用想了。我是真不知道令妹的下落。不過,我知道有人知道。說起來,應該是你的一位故人。如今,他就在我們青木派里。你真的不想去見見他?”
陳伯松實在是想不起自己還有一位如此神通廣大的故人。好奇心大盛,他這回沒有再推辭,毫不猶豫的應下來:“見!很想見呢!”
“行。等這次的任務完成了,我帶你去見他。”趙宣爽朗的應下來。
這時,他的耳畔響起了端木光的神識傳音:“伯堂,‘故人’是大人嗎?真的還假的?”
殊不知趙宣也全是在蒙——陳伯松自曝也是菱洲人,算得上是主公的老鄉了。而在玉容坊里的菱洲人很多嗎?只有這一對祖孫啊。算算時間,當年主公在運天演武堂做副堂主的時候,這對祖孫也恰好搬到了玉容坊。以主公的神通,定是知曉這對祖孫的存在,說不定有過交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