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啜赫抬手摸了摸她的手,還算暖和,可探手入了被褥,觸到她的腳,卻是立時變了臉色,“怎么還是這么涼”
說著,便是動了手。
徐皎嚇了一跳,忙縮腳要躲,可他鐵了心,那力道又哪里能容得下她掙脫,不由分說就是將她微涼的腳直接揣進了懷里,直接用體溫給她捂起了腳。
徐皎雖然早料到他要做什么,可直到這一刻心里還是忍不住騰升起百般滋味,愣愣看著他堅毅到冷漠的眉眼,初遇時誰能想到那個冷峻酷烈的男人,有朝一日會將她的腳踹在懷里,只為給她暖腳的
徐皎望著他,便是駐了眼,再不能移開。
墨啜赫察覺到了,抬起眼來,就見著她眸色幽幽將自己定望著,眼角不知為何,竟有些紅濕,只是那眼神又不像是傷心,他不由有些莫名,“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怎么了”
徐皎搖了搖頭,“只是突然想起來阿恕,咱們都快認識兩年了,時間過得真快啊想最開始遇見的時候,你對我多狠啊,居然還要將我直接扔河里去毀尸滅跡,要不是我機靈,早就做了孤魂野鬼了”
墨啜赫沒有想到她竟會說起這個,也回憶起了初遇時的事兒,嘴角悄悄牽起,“再提以前的事兒也沒用,你那個時候只是個形跡可疑之人,沒有當真將你毀尸滅跡,我已經是憐香惜玉了。別以為我會愧疚或是心虛,便允了你繼續出去撒歡兒,病好之前,都休想”
徐皎一噎,面上的笑容消失,瞪了他一眼道,“無良的牢頭不解風情的木頭”
墨啜赫卻懶得理她,“這牢頭做一次是做,做一輩子也是做,誰讓你撞上了我,那便只能自認倒霉了,我囚你得囚一輩子。”
冷冰冰的話徐皎卻聽得心口砰然,心想道,這人如今說起情話來越發一套一套的了。而且看他一臉毫無波動的表情,就好似方才那些話就是順口說出的,沒有半點兒刻意,而這,無疑讓她心中的蜜意又盛了兩分,嘴上罵著牢頭,一雙眼睛卻根本不能從他面上離開,越看越專注,也越看越歡喜。
正在這時,蘇勒腳步匆匆而入。到了屏風前才剎住腳步,卻是嗓音略帶緊繃道,“阿恕,你出來一趟,我有事兒與你說”
墨啜赫與徐皎二人對望一眼,蘇勒性子雖然喜鬧,可卻并非不懂分寸,不知進退之人,他這個時候來這兒,又這么說話,定是出事兒了。
墨啜赫將徐皎的腳從懷里掏出來,重新塞進了被褥里,而后走了出來。
徐皎坐在榻上,隔著屏風,可以瞧見他們兩人隱隱綽綽的身影,正挨頭低聲說話,徐皎豎起了耳朵,隱約聽到了“跟丟了”幾個字,徐皎哪怕沒有聽全,心口也是不由得“咯噔”了一聲。
又說了一會兒話,墨啜赫反身回來,對她道,“我有事兒要去安排一下,你先睡,不許踢被子”
徐皎看著他瞧不出端倪來的臉色,乖巧地應下了。看著他和蘇勒兩人腳步匆匆出了帳去,心里卻如兜繞上來重重的陰云,揮之不散。
第二日清早,墨啜赫才回了營帳,臉色不好,望著徐皎,眼底沉著一縷陰翳,“阿皎,我恐怕得離開一段時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