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瞰著樓下往來穿梭的人流,越過城墻,眺望著城外波光粼粼的洱海,再抬頭看看藍得像水洗過一般的天,站在城樓觀風景的段譽,也忍不住在欄桿上拍了幾下。
他的心,一時就和那在高高的旗桿頂端,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子一樣激蕩。
可算是看到了洱海,更重要的是,總算是有了點現代的感覺。
自醒過后,這還是他第一次登上這么高的建筑。
聯想到這個時代的生產力,站在這樣一座放在現代,也稱得上宏偉的建筑上,滿心滿腹的豪情,便油然而生。
但在隱隱看到樓下有人從馬車里出來,被抬上肩輿時,他連忙把心從云端之上收了回來,揮手止住急步趕來的馬平,帶著他一起迎了過去。
看到董佳緊緊的抓住扶手,他就忍不住有些想笑,哈哈,你這是有些小怕怕嗎?
待那小眼神刀子般刷刷的飛過來,他連忙快步迎下去,扶著椅背,“放寬心,穩得很,”他笑道:“好好享受吧!”
董佳就不稀得和他說話,依然看著走在前頭,也就是走在上頭的家丁,穩?你試試!
“設計建造的時候,完全沒有考慮過殘疾人的需求,一點都不人性化,這不好,得改!”
馬平低頭眨巴著眼睛,太子這話,每個字他都明白,但這句話,究竟是什么意思,他卻有些迷糊,人性化,那是什么?
好在作為段譽最貼身的人,這些天,他已經漸漸習慣這樣的情形。
董佳終于忍不住開口,聲音很輕:“誰是殘疾人?”
段同學頓時覺得自己耳邊涼颼颼的,看著她覆在裙裾下的腳,“我是,我是個嘴殘疾的人,簡稱……嘴饞,”
這樣蹩腳的笑話,并沒有笑聲來捧場,此時已經到了樓頂,視野陡然開闊遼遠起來,董佳一時也有些失神。
可憐見的,兩個對高度早沒有畏懼,習慣了幾十上百層高樓的現代人,此時卻不由自主的覺得,這不過10層樓高的建筑,真的好了不起!
段同學看著她被丫鬟小心的抬到椅子上坐好,自己也踏著高低凳,做到旁邊的椅子上,很豪氣的一揮手:“怎么樣?壯觀嗎?”
董佳看著前面的洱海,還有分布在城外的那些集市、村落,連連點頭,還真是挺壯觀!
段同學俯身過去:“是不是還感覺有些親切?”
他這樣的動作,就像是一個命令,他的侍衛,董佳帶來的丫環、家丁,不動神色的往外退了好些步,遠遠的背對著他們,圍著站著,一個個的都看著前方,絕不朝他們那邊看上一眼。
除了馬平。
他也站得很遠,不過,他卻是看著他們這邊,以便在太子有需要的時候,第一時間趕過去。
董佳剛剛想再一次贊同他的話,在這樣的高樓上,確實感覺有些親切,段譽敗興的話,跟著就來了:“應該還有些自豪吧,”
他又非常豪氣的一揮手,“看看,這可比當初的那棟高得多,大得多,關鍵是,瞧瞧,就我們兩個人,你要是想……”
有些詞,他還是謹慎的沒有說出來,“……完全可以盡情的拍,擺出十八般姿勢都行,”
董佳又奉送了他一個大白眼,經他一說,就連拍照這樣的事,也有些變味。
但要說,要上原來的五華樓上,得花錢不說,想拍張沒有其它人的照片,那真是千難萬難,現在這待遇,確實一下子就上去了。
“一下子從一個小……而今變成了連帶的主人,是不是高興得想把歌唱?”
從一個帶人參觀那座要小得多,只不過和這座名字一樣的五華樓的小導游,變成連帶的主人?
所以是這樣的自豪?
如果不是在意自己的身份,腿腳又不方便董佳此時早就口手腳并用的教人做人。
切,有什么好得瑟的!
她輕輕的瞟了某人一眼:“小心飄到天上去,”
“嘿嘿,”段同學笑了下,我還不能得瑟下?他又擺手止住想過來的馬平,殷勤的端起一個碟子,“來,吃葡萄,”
董佳看著自己喜歡吃的葡萄,此時是以往自己一直要求,但就是沒能實現的樣子——皮都剝得好好,同樣有些難以適應。
吃個葡萄都這么省事,**啊!
不過,她喜歡。
“我說,你不會是習慣了這樣安逸的日子吧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