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昊這些天,其實也有好多話想尋人說,“此前,世人都說我偏袒太子,我也確實偏袒太子,但我為何偏袒太子?”
低頭喝茶的張瑾瑜心道,還不是為了你的前程?
“比起徐熙川等,太子行事,才更契合我儒家大道,”
張瑾瑜臉上浮現出笑容來,哦,你說是就是吧。
“我儒家,向來就是入世的,所以根本還在于做,但看看徐熙川他們,一直就停留在思辯的層次,為了那場辯論,前前后后,搞出那么多名堂來,”
“難不成,那次辯論他們占了上風,便就真的占了上風?大謬!”
“且看看太子殿下這邊,他雖然也有說,但主要的還是在于做,短短的幾個月而已,他帶著原本人見人嫌的那幫紈绔子弟,做出了多少事來?”
“他們做的那些事,又帶來了多少便利和好處?”
“那些切切實實的便利和好處,豈是幾句話,幾篇文章就能抗衡的?”
老先生說著,有些激動起來,“人到中年,也算功成名就,卻依然浮躁不堪,還不如一個孩子穩重踏實。”
這番話,說得張瑾瑜也忍不住連連頷首,“我儒家,向來虛懷若谷,向來有海納百川的氣度,所以才能延續這么多年,卻依然如此興盛,”
“徐熙川,委實太過狹隘。”
儒家能延續至今,主要是由于它的包容性,也可以說善于是變通。
就當前來說,在大理國,太子勢大,與他正面相爭,顯然不是最好的法子,暫時變通一二,才是正理。
黃昊端起茶來,“那等投機心太重之人,不說也罷,老夫正有事要拜托大人。”
“學士請講,”
“編典一事,意義重大,若有一絲半點的疏漏,便會貽笑大方,老夫在想,若是從宋朝延請幾位大儒前來參與,那最是穩妥不過,”黃昊道。
張瑾瑜點頭,“學士此議,是老成持重之談,本應如此,本應如此,”
“太子殿下,既然給這部字典命名為《中華大字典》,想來異日是想這部字典,能和他其它的著作一樣,通行于天下,請宋朝大儒參與編纂,那自然是極好的,”
“我也相信,若是得知這樣的消息,宋朝定有不少人,會和學士府外之人一樣激動,迫切希望參與進來,此事,我定當竭盡全力。”
黃昊當即舉起茶杯,“老夫在此先行謝過,”
“學士客氣,”張瑾瑜道,“只是學士還請記得,在下雖才疏學淺,也想為這部字典出一份綿薄之力,”
“有張大人參與,老夫心里踏實多了,”黃昊馬上道:“以張大人的學識才干,編纂官里,自當少不了你。”
張瑾瑜聞言也是大喜,自己也終于能有青史留名的機會,俱都達成目的的兩人,當即高興的互捧了一番,書房里氣氛甚是融洽。
張瑾瑜看著格外精神的黃昊,又提起他一定也會高興的另一件事來,“聽說在昨日,那位也走出了他的草廬,主動登門求見學士?”
黃昊和草廬先生的恩怨紛爭,他當然清楚得很。
雖然草廬先生已經敗在黃昊手下,但他昨日主動登門求見,那就等同于向所有人表明,對黃昊,他是心服口服。
黃昊聽了,果然極為高興,顛了顛身子,“草廬老友,也想為這部大典出一份力,”
張瑾瑜心說,是想沾一份光唄,“那徐熙川,就沒找過來?”
“沒有,”黃昊道,“也算他還知道些廉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