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東來這家伙八面玲瓏,雖然看似服服帖帖,但有時言語中露出的試探意味讓林長青也必須謹慎應對。
好在有赫連忘憂和葉玄在旁邊,才沒有露怯。
“怎么了林大組長,這就累了?”
赫連忘憂有些賤兮兮的聲音傳來,林長青沒有睜眼,只是道:
“累是累,不過這本來就是太玄司的責任,沒什么,不過敖東來真的沒問題?鳴蛇的事情就這么結了?”
“就這樣了吧。”赫連忘憂瞥了一眼身后漸行漸遠的大海:
“不論是不是龍族的過失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,但這個交代敖東來給的很好,就這么翻過去吧,東海龍族和咱們的關系太好,咱們總不至于抓著不放……現在啊,我們除了繼續將太玄司引向正軌,還要開始準備尋找太玄司自己的修行路徑了。”
“哦?這件事……有眉目了?”
“有了,但以現在太玄司的力量,還插不上手。”
“嗯,我懂……不過太玄司將要走的,是哪一條超凡之路?”
“哎呀呀,不可說、不可說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某處極寒極黑的巨大海溝,敖東來靜悄悄地漂浮在冰冷的海水中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東海龍宮的嫡系子孫向來有分封到各個海域管事的習俗,敖東來的兄弟姐妹們大都在自己的領地內修建輝煌的海底宮殿,山珍海味吃之不盡,再圈養些各族美婢俊孌用以玩樂,那日子過的可比在規矩森嚴的龍宮舒服多了。
只有敖東來,選擇在這樣冰冷黑暗的海溝中度日,孤獨孑然,身邊只有一只大螃蟹和幾位巡海夜叉。
他不知不覺已在這里躺了兩個日夜,等他清醒時,大螃蟹用鉗子碰了碰他的額頭。
敖東來笑瞇瞇地摸了下它的鉗子,一個人游向海溝深處。
本來應該平坦的海溝底部卻別有洞天,亂糟糟的不知名植物交錯橫行,形成了旁人絕難找到的天然密道。
敖東來游啊游啊,不知道過了多久,游了多深多遠,才來到一處龐大的海底空腔。
數萬米的巨大空間亮如白晝,存在于這里中間位置的某個東西正放射出猛烈的光芒,如同縮小億萬倍的太陽。
和石壁上的光明璀璨不同,溶洞底部是無數交纏在一起的蛇怪,它們有的大如山岳,有的細入繡針,還有的長著巨象的頭顱老虎的尾巴,甚至從這里隱約可見鳴蛇的修長四翼……
但無論外形多么不同,它們卻都有共同的特點
——命不久矣。
巨大空腔中間的那個東西放出的光芒,不僅僅將這里照耀成純白,還在不斷殺死除敖東來以外的一切生靈。
蛇怪們糾纏著、慘死著,血液和魂魄被巨大的力量壓縮出來,慢慢匯成淺溪,形成一汪小小的池塘。
敖東來走向池塘,像平常那樣緩慢走進去,任由鮮血和靈魂組成的液體漫過自己全身。
在眼睛被覆蓋前的最后一秒,他瞥了一眼中心位置,那個不斷散發出光芒的東西。
在恍惚中,敖東來的眼睛變成恐怖的蛇瞳,眼眸中映射出了它的真正模樣。
那個如同小太陽一般的事物是一柄寬厚的短劍,純白到令人恐懼,銳利到不可阻擋。
在劍身中心,刻著兩個字,兩個和葉玄背后那把天劍“雷淵”同出一脈的太古神文。
——“天罰”!
……
……
許易從入定中醒來,分身的情感和記憶盡數傳回到本體,讓他對華國狀況的了解堪稱細致入微。
“國內也算步入正軌了,接下來,就是世界各處了……”
他淡笑著拿出無字神書,思考后便開始不斷書寫。
地球的某些地方,開始隨著許易的落筆而不斷變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