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守信公子,您父親不是朝堂上的二品大官嗎?怎么就不能上書君安城主,趕緊除掉銀月缶,關停地下法場?”
張守信指了指里屋,阿執半點兒懷疑都沒有,直接攙扶他進去。一路上面對阿執的問題,守信公子支支吾吾,只能以“一言難盡”、“銀月缶勢力太強,只手遮天”之類的話來搪塞,分毫不提這些年來順手莫走的黃金銀兩、賣官鬻爵和銀月缶手中可能已經掌握的證據。
沒有拿證據釘死張大人,大概只是銀月缶沒倒出手來。
好不容易挨著軟床被褥,守信公子借勢假裝站不穩腳,摟著阿執不放,好像身體行動不便到必須把她一起帶倒到床上那樣。阿執看著他衣衫滲透了混雜著淡淡血色的汗水,一心為他難過:皮肉上得留下多么觸目驚心的傷口?張郎一定非常痛。
“我去叫人來。”她推開守信公子。
“哎呦,疼……你別去。”張守信耍賴一樣纏住她,堅決不允許傳喚府上的下人,似乎打算就這么忍氣吞聲,挨下一通冤屈的亂打。可不是么,張家背地里做的那些,他如何不曉得?心中有虧,守信公子不大敢張揚出來。
“那……我有金邊露甲,先給你止血?”見他“痛”得齜牙咧嘴,阿執好不難過,照顧病患難免有肢體觸碰,她只把他的借機揩油當成傷勢過重控制不了肢體,“可你這傷筋動骨的,還得請個大夫瞧瞧。”
“不行不行,”張守信連連擺手,“不能讓別人知道啊,唉——等等,城西十四坊有一戶醫家,不知道能不能麻煩無名姑娘去請來他家的大夫?”
阿執忙起身: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
“哎呦……疼,疼……身體動不了,是不是流了好多血啊?”
夜晚已經過了大半,絲毫沒有片刻休息的阿執暈了頭,連忙折回來:“對對,先給你止血。瞧我,已經糊涂啦。”
雖然以白紗遮面,看不到真容,但身經百戰、經驗豐富的張守信在這姑娘發出第一聲的時候,立刻判斷出是個妙齡少女。
聽聲音那么動人,瞧身段如此美妙,面容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。
色心,早就起了。
只不過礙于地下法場的陰森,他不敢施展。如今回了自己家里,還順利把這姑娘騙進房里,他當然打算好跟她美美地度個春宵。
而且,張守信已經瞧出來她又困又累。
這不正好,一起睡個覺么。
身上的傷口還在微微作痛,但其實并沒有張守信表情彰顯出來的那么糟糕。白衣少女走后,銀月缶沒有動刑,只是扣了他一會兒,不知何故決定放人,套了麻袋直接丟在張府隔街后,是張守信獨自一瘸一拐走回來了。
“那就麻煩姑娘先給我止血吧。”假裝痛苦到皺出褶子的眉頭也不能掩蓋眼睛里的色瞇瞇。
兩人獨處內室,又無下人打擾,還會有療傷這種親密舉動,守信公子早就盤算好了一切,忙不迭地開始寬衣解帶,一面盯著手忙腳亂的蒙面少女,可真想看看白紗下面是怎樣曼妙的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