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執的確紅了下面頰。畢竟是娘親口頭安排定終身的郎君,沒過六禮之前都不該正式見面,更別說有敷傷口這等親密的舉止。可張守信堅持不傳喚下人,又“重傷”到不能自行敷藥。心思單純的她還是沒有多想,全心全意地信任著守信公子。
“你的傷倒也不是很厲害。”
相比起少年折鳶的傷筋動骨,守信公子更像是些皮肉上的淺淺傷痕,其實根本用不上金邊露甲,那點兒血基本也凝固得差不多了。
守信公子趁機抱怨:“可是疼啊。你給我揉揉。”
阿執連忙道:“不能揉,會扯開傷口,更疼。”
他的脊背上實在沒有多少需要金邊露甲的地方,阿執放了心。
“你再看看我腿上。”柔軟的手指觸摸著,張二公子只覺得背上滿都是滋啦滋啦的火熱,色心大起之際,如何肯叫這落入圈套的少女輕易收手?
衣袍迅速往下褪,嚇得阿執趕緊轉過臉去,明明記得只他背上滲透了點兒血跡,雙腿最多給銀月缶踢了兩下,不可能流血,更不可能用到金邊露甲:“可我沒看到銀月缶打你的腿。”
張二公子厚顏無恥道:“你走了以后他們打的。”
“那我……我還是叫下人來。”阿執試著拉開距離,“不不,我這就去請醫館的人來。”
張守信前一秒鐘還很“虛弱無力”的手突然鉗住想要退卻的姑娘。
阿執心中慌亂,只覺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可能發生:“你受著傷,別亂動。”
“你過來我就不動,”瞧吧,守信公子的后背也不疼了,一個鯉魚打挺做起來,就要把蒙面少女圈在懷里,“無名姑娘救了我,守信好生感激。姑娘要我怎么答謝你?”
阿執撐開他的手臂:“不……不用謝……”
張二公子手不老實,想扯下阿執的面紗:“真是你家薛姑娘派你來救我的?”
阿執連忙道:“薛姑娘一直惦記守信公子,叫我傳信來的。”
“你家小姐想跟我說什么呀?”
“她……她叫我來給你回話。”阿執躲也躲不開,“……你的信她收到了。她……你、你放開手……她說、說愿意跟你交換名帖。”
“交換了名帖,就是我張家的人了。好,好。那無名姑娘,你自個兒的名帖呢?”
“你要我的名帖做什么?”阿執愣住。
“還能做什么?”張守信制住她,幾乎貼到臉上。
阿執努力推開張守信,又怕弄痛他的傷口:“放手。跟你定終身的是我家小姐,不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