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大板。聽上去夠爽快,可,這是會出人命的。
氣勢洶洶頓時化為心善的猶豫。
“真的要打那么多嗎?”
“舍不得了?”他在面具下挑起了眉毛。
“不不,我恨他!可一百五十,會不會打死人?官家會調查的。”阿執并不想惹事。
“要不你正常報官去吧。”
她有些氣岔,面具首領明顯在懟人,身為銀月缶首領,怎么這么小心眼兒呢:“報官?你們不是剛剛還反復跟我說,憑著張家的勢力,沒有人會管他們。”
阿執只能努力哄他開心,畢竟有求于人:“拜托了。這件事情只有銀月缶能做到。”
“這倒是。”首領大人輕哼一聲,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,“你又決定狀告騙婚。這點小事,比殺人縱火輕微太多了。什么都靠君安城腹撐如豬、行動慢如蝸牛、關系網絡亂如蛛絲的官僚,根本沒時間聽你陳述案情。”
呃,阿執噎了一下。銀月缶的首領大人對君安城的官府可真的好毒舌!
“先得查明你說的是否屬實。你剛才說的被騙婚女子,都是誰?”銀面具人拿出朱筆和冊子,開始筆錄訴狀和證詞。
“醫館的女兒,叫做香蔓。”阿執是牢牢記住了這些情敵的名字,“還有一個,叫做齊寶寶。”
“剛才說騙婚三人。那么第三人呢?”
“就是……”
哎,就是我自己啊。
但這話,她不能說出口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“是誰?”
“是——”
“難道,是你家的‘薛小姐’?”銀面具首領攤手,放下朱筆和冊子,從面具上的雙目空隙中射出來了布滿陷阱的目光。
“……對。”
“薛芷蘭?”
“對。”
“是你家小姐?”
“對。”
銀月缶首領聳了下肩:“那得當事人親自到場。”
“可……我不能……不不,我家小姐不能來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……因為……因為距離太遠了!”
“地下法場可以等你們幾日。”他揮揮手。
“太丟人了!我家小姐才不肯來。”阿執咬住嘴唇,“我也可以當做證人,難道不夠嗎?”
“你作為張守信的騙婚證人,當然可以。但是,”面具首領戲謔笑著,故意說,“‘薛芷蘭’是被騙婚者之一,她當然要親臨現場。你如此推脫,是不是根本沒有你家小姐‘薛芷蘭’這么個人?姑娘,做假證一樣要挨板子。”
板子還沒打向張守信呢,這就轉向阿執了?
阿執一聽,當然曉得他話中暗含的意思:快來求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