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阿執咬咬牙,把對張守信的哭訴發泄在了地下法場上:“你、你們,都是負心漢!”
“?”
阿執后知后覺,只因為她僅僅看到了悔婚書上前線的一層,并沒有發現秘密名單,她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指控:“你為什么要悔人家的婚?本來大喜的好事,偏偏要恩斷義絕,是不是太冷心殘酷了些?”
“你是說,”銀面具首領斟酌著,“悔婚書上的內容?”
“對呀。”阿執只覺得自己身臨其境一般,與那悔婚的無名女子都經歷了一場肝腸寸斷,發出了不解之問,“難道是不喜歡了,就毀約嗎?”
“呃,對。”
“可是你答應娶她的時候,明明是喜歡的呀。”阿執很期待得到個答案。
“……”任他身為銀月缶中叱咤風云的大首領,對這種問題還是不會回答,“你確定,只看到了這些?”
阿執想到撕碎了的布料邊角上寫著的一半字跡,但不影響大體的閱讀:“有些字印在那一半料子上,我就看不到啦。”
“沒看到別的?”
阿執驚訝:“我還要看到什么?”
面具人微松了一口氣。
這女人若真是長公主陣營中,那她的表演天賦也太好了些?若是個局外之人誤闖,就是她特別倒霉。
面具之下的表情更加疑惑。管不了那么多了,不動聲色將修河款調查名單拿回來才是最要緊的。
“那就開始查案吧。”
可架不住,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強的少女開始哭訴,手里的悔婚書皺巴在一起,說話說得顛三倒四:“你都不給個解釋嗎?這封悔婚書,是你寫給你的未婚妻嗎?可你為什么要悔婚呀?你看你看,還是從婚服上撕下來的!你到底多狠的心,婚服制好了,還是君安城上等的云錦,干嘛撕壞婚服,悔人家的婚?你不知道,定親和成親對我們有多么重要。滿心歡喜穿著這么精致的婚服準備嫁給你,這倒好了,什么都沒有啦!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么難過!為什么就不能從一而終呢?你是不是看上別人了?如果看上了,最開始又干嘛要跟我訂婚?”
這要是一句句給她駁倒并解釋明白,估計花上一整天功夫都不夠。名單就在她手里,銀月缶首領定穩了心,保持著十分淡然的口吻,想她腦子亂哄哄的,說不明白話,索性也不爭辯。
“我們拿錯了彼此的書信。你的情書和八字在我這里。趕緊物歸原主吧。”
這一句聽上去再合理不過的建議,卻給阿執敲響了警鐘。
“等等——”
阿執咬牙:“是不是你們下了套?”
“下套?”
她記起來了,就在早上,蔣亦彬不正是因為討要張守信的書信而來追殺自己么。可惡的銀月缶!假裝觀音菩薩一樣救苦救難,其實早就算計好了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