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蟲聽到鶯兒最后那句警告“長進皮肉”,嚇得直哆嗦,還沒來得及慶幸手未沾梅妖,哪里想到紅辛正要把梅花甩走,往距離最近的雨蟲腦袋上貼,反手把那片花瓣按貼在了她的眉心。紅辛兩手干干凈凈,雨蟲沒能躲開。
小娟大哭不止,瞬間跟挺的尸鶯兒一樣,全身冰涼,覺得下一個要死的就是自己了:“鶯兒姐姐死了,鶯兒姐姐死了!救我啊,求求你們了,救救我。”
從已死女子眉心消除不了的紅梅花瓣印記開始,一條條血絲順著抓傷傷痕延伸到側臉,連接上了掌摑留下的紅血絲,并且以驚人的速度延伸到下巴,扯開三層衣領,原來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上半身,掀開袖口,兩只手也全是血紅紋路,驗尸之后,眾人驚愕地發現,血紅紋路已經長滿了全身。
“我不想死!我不想死!”小娟見了黑白無常一樣,捂著流血的腦門,一個勁兒大哭。
雨蟲驚慌失措地趕緊去撥開貼在眉心的花瓣。手指觸摸的地方,額頭皮膚十分光滑,她以為成功把花瓣丟走了。
紅辛指著雨蟲,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,就好像看到鬼怪一樣:“花瓣真能長到皮肉里?”
--------
犀池。
聽了小娟和雨蟲泣訴這場詭異奇事,一眾除妖師的神色都很凝重,從大家的表情和默不作聲便知,敢在長公主府上肆虐害人的梅花妖,是個很陌生的名字。
阿執本想拉著折鳶一起上前仔細觀察梅花妖留下的紅紋傷痕,正好透露給他在墻角看到詭異的梅影。折鳶沒能跟上,他彎腰伏案,臉色似土,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樣子,阿執便問:“你怎么了?”
“肚子有點疼……”突如其來的胃絞痛和稀里咣當翻天覆地的小腹,叫折鳶渾身一個連一個打哆嗦,連忙站起身來,“吃多了。我去去就回。”臨走還不忘提醒阿執:“好好聽清長公主出的是什么難題。我回來,你得一字不差告訴我,可不能騙我。”
阿執心思單純,哪里有折鳶那么多彎彎繞繞:“一定全部跟你說啦。咱們兩個還要一起找出梅花妖呢。剛才我可能發現了些線索:墻上——”
“忍不住了……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“好吧。”
顯然,她沒覺得被當成一次“血包”算是什么天大的過節。
三戒上前,雙手合十行了一禮,請小娟和雨蟲再次亮出手臂,看了半天血紅紋路也沒看出個究竟。以禪珠上貼,兩人的身體也沒有妖孽遭降服法力的強烈反應,這說明梅花妖并沒有寄生在兩人體內。
“難道是某種劇毒嗎?兩位可有感到不適?”
“請大夫看過,不是中毒。”雨蟲搖頭,氣息尚好,把過脈后,甚至看不出異常。相比之下,小娟更加虛弱,可能是遭遇梅花妖的襲擊更早一些,畢竟跟她一起貼了落梅妝的鶯兒已經斷氣了。把她的脈,大夫卻以為是小娟驚嚇過度。
“這梅花妖到底會不會叫人死?”
“目前看兩位姑娘的狀況,與常人相差無異啊。”
小娟哭喊:“那鶯兒姐姐是怎么死的?”
大夫無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