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下車后,司機去停車。
白可嵐推開房門,讓陳矜先進。
陳矜進去后,沒有走動,站在原地打量。抬頭看著頭頂的吊燈。
離自己很遠。
她轉頭看著外面,綠化坪上有很多穿著統一服裝的人在修花除草。
轉回來,還是沒有移動雙腳。
陳矜很少流露出無助的模樣,此刻她攥著自己雙肩包的肩帶。
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。
白可嵐沒有關門,看著一動不動臉上還有些緊張的陳矜:“小矜,快進去。”
“嗯。”
這聲音閉著嘴從喉嚨里發出,很輕。
微不可聞。
陳矜脫了鞋進屋,走到沙發邊坐下,書包放在腳邊,脊背挺得筆直。她沒有再打量這個屋里的裝飾和構造,找不出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的感受。
只需要再次確認,這家人很有錢。
首次知道郗問家有錢是從片區警察的竊竊交談里里聽到的只言片語。
可這和自己沒什么關系,非要說關系的話,陳矜已經打算目前要靠郗家讓自己完成學業。
但一筆一筆,她都會記得清楚。
白可嵐徑直往廚房里走,她打開冰箱看著各式各樣的飲料,本想開口問問外面的小姑娘喝什么,又想起剛才陳矜站在門口一時無法掩飾的局促。
便隨便挑了幾瓶郗問愛喝的,再拿了瓶礦泉水一起往外走。
擺在桌子上,挨著陳矜坐下:“在這里安心住下,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不常回這兒。”說完后白可嵐抬手想撫下陳矜的頭。
陳矜點頭,順便躲開了白可嵐的手。
像“以后把這里當家一樣”這些話,白可嵐是說不出口的,她知道這在戳陳矜的傷。
外面傳來汽車的鳴笛聲,急促的一聲,感覺駕駛人心情不太好。
像是有一種奇怪又莫名地感應似的,陳矜回頭向外看。
頂部圓拱的落地窗被擦得干干凈凈,陳矜這么看過去連一點水漬也沒有,所以駕駛座下車的人的身影也直直映入眼簾。
那人一頭葡萄紫的發色給陳矜的沖擊很大,下車就用手撥弄了幾下頭發,“砰——”地關上門,好像對車有仇。
白可嵐也轉頭去看,按照常理,沒有人會在這家門前大聲鳴笛。
“這臭小子!”
騰地站起,雙手還搭在陳矜的肩膀上:“小矜你上樓到房間去,最里面那間。”
陳矜好像沒聽到似的,視線一直沒收回來:原來這就是郗問。
好不囂張。
陳矜的眼里好像是風雪蕭颯的靜寂,她沒有站起來,并不打算上樓回房間。
郗問推門走進來,誰也沒看,也不搭理白可嵐一連串地質問,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,好像多了個人也不知道。
“你今天回來干什么?”白可嵐繼續發問,把陳矜扶起來帶著往樓梯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