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”
北堂墨說話間撐著驚翼就往上爬,余光瞟見黑衣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,北堂墨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有個一絲不軌,此人一定傾盡全力也要先殺了她,北堂墨心覺好笑,竟笑出了聲。
“你笑什么?!”
“笑你”
“我?”
“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!”
“你?好人?!”
“…”北堂墨撇了撇嘴,瞟了眼黑衣少年,不悅的翻了個白眼:“我好心把你從雪中挖出來,帶你爬上山,你居然還質疑我?”
“…”
黑衣少年不動聲色看著北堂墨,感知到北堂墨吃力抗著自己往上爬的顫抖步伐,冷哼一聲,北堂墨揚眉也不在意。
“不過我心胸寬廣就不計較你的不禮貌了”
“哼”
“誒!你這小子真的是…”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目的?!”
北堂墨頓了頓腳步,喘了幾口氣看向黑衣少年,張了張嘴本想說教一頓,可見黑衣少年眸中警惕,再觀其渾身傷痕青腫處處潰爛,全身上下就剩衣擺處唯一完好的四方菱形圖騰,金絲繡線栩栩如生扎得她心疼,看來這黑衣少年指不定是哪家遇難的貴少爺,眼下遇見陌生人怕被謀財害命自得提防,想著北堂墨不由得軟了脾氣,將黑衣少年護得更緊,說出了自己被貨車撞倒后腦中唯一念想。
“活著!”
“活著?”
“對!我想我活著!我也想你活著!”
畢竟是北堂墨來到這里遇見的第一個生命體,她當然想他活著,而且他們都要活著!越想北堂墨心中信念越深,看向黑衣少年再聲肯定道。
“活著!我要我活著!也要你活著!”
“…”
北堂墨說得信心滿滿,連踏出的腳步也瞬息被灌滿了力量,每走一步北堂墨便對黑衣少年說一句活著,以此堅定自己搖晃透支的身軀,肩上黑衣少年聽著北堂墨口中念叨沉默不語。
漫長的階梯之上兩人爬了好久好久,眼看希望臨近,不遠處被暴風雪席卷的暗黑天空轟鳴作響,心慌無措的北堂墨根本來不及細想,左手一揚毫不猶豫的扔掉驚翼,雙臂緊緊抱住為此震驚的黑衣少年,口中不停重復。
我不死!你不死…
我不能死!你也不能死…
我不會死!你也一定不要死!
…呼
暴風雪伴著鋪天蓋地的厚雪襲來,北堂墨將黑衣少年始終護在懷中,風雪狂哮中北堂墨抱住黑衣少年隨風亂滾,竟運氣好到逆天直接滾進了一處洞穴之中。
北堂墨靠在洞壁上猛喘粗氣,低頭拍了拍黑衣少年臉頰,見黑衣少年瞪大雙眸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,眸中寒光被驚訝取代,讓北堂墨恍然想起奶奶家圈養的兔子,記得兒時她去奶奶家看兔子時,也是伸手點了點兔子的臉,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嚇了兔子,那兔子的神情與此時的黑衣少年如出一轍,北堂墨看著黑衣少年,神情激動脫口而出。
“你好像我奶奶家的…”
“…”
“一只兔子!”
“…”
“兔…”
北堂墨話還未說完,眩暈襲來夢境遠去,現實疼痛感逐漸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