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嘛,我就是想要。這次我一定要一個秋千架。”
終歸是小孩子,這一次的小岑郁表現的甚為固執,她一再表示當時就要完成心愿。
于是阿玲動了動嘴唇,終于還是點點頭表示答應了下來。
“阿玲真是太好了!阿玲太好了。”
小岑郁在這邊雀躍歡呼,阿玲則也難得露出一次笑容的咧開嘴笑了。
接下來便真的很快就到了實施這一步,阿玲向來縮手縮腳卑微慣了,這一次卻難得的積極主動了起來,小岑郁并不知道她究竟去找了管家幾次、又具體以怎樣的說法和理由,反正最后大管家居然同意了,并且隔天下午就定制了一副白色秋千架回來,那奶白奶白嶄新飄逸的感覺,真的跟岑郁心中所想一模一樣,讓岑郁瞬間便有陶醉之感。
只可惜安裝才進行到一半程序,岑太太葛婉剛好回家了,她一眼看到后花園內的半成品,一張端莊慣了的臉面便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這是什么?誰讓你們這樣做的?”
當時阿玲與小岑郁正期盼著工人完工,葛婉踩著高跟鞋自花園間的青石板路上“噔噔”走了過來,那聲音清脆尖銳到直往人心尖里去。
“太太,是這樣的,大小姐實在想要一個秋千架,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了,我見她是真心喜歡,所以就…”
阿玲于是趕緊走上前去,佝僂著身子回答的謹慎仔細。
“真心喜歡?你從哪里看出她真心喜歡?她是以前見過這東西么?你就胡言亂語!”
葛婉則似乎完全聽不懂她話語里的誠意,一張臉陰沉的嚇人,言語之間也盡含著苛責。
“可是…太太…我…”
小岑郁于是怯懦的回應了一句,只是抬頭目光與自己母親交織的一剎那間,卻又頓然間有點不知所措,再也不知道后半句還該說些什么。
不知因何,自始至終,她都叫不出自己的親身母親一句“媽媽”,長大后有很多個日子她曾努力回想,究竟是什么時候養成了稱呼她為“太太”的習慣呢?但卻無論怎樣也想不起來。
“嗯,乖。”
岑太太看著女兒倒是面色緩和了許多,她彎下腰來撫了撫岑郁的頭發,而后盡量做到語重心長:“小孩子還是得聽大人話才是!秋千這個東西太不安全了!容易摔著磕著,所以不是什么要得的好玩具。多的是比這個貴和精致的好玩的,改天媽媽帶你隨意去選,喜歡哪樣咱們全部搬來!你曉得啦?”
“我…”
岑郁動了動嘴唇,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理由,岑太太卻已直起身去,很自然的理了理自己纖腰處的褶皺,而后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命令阿玲:“還不讓他們趕緊弄走!照顧大小姐這么久了,還犯這種低級錯誤!萬一哪天磕碰到我的女兒,你倒是拿什么出來與我作賠?”
言語頗含威嚴,聽上去合情合理,做父母的對于子女的愛與擔憂自然無可厚非,只可惜不知因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