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一個配元的故事,不過歷任配元在姻緣方面都不太好。”慧戒嘆息著搖搖頭。
“我沒聽明白嘛。”端起茶水,吹開里面的茶葉,小抿一口,單手杵著腮幫看向她們。
“虛燈方丈是空禪的師叔,當他還是首座的時候,去北衙的路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天嬌婦,恰好那時老掌皇的女兒得頑疾。虛燈首座帶著天嬌婦剛進掌皇居住的宮殿時,老掌皇的女兒突然痊愈啦。
這時,信奉佛祖的老掌皇認為是佛恩庇佑,天嬌婦也有佛緣,并且虛燈首座那時還沒有配元,為了沖喜,老掌皇馬上讓虛燈首座回山河寺與天嬌婦舉行佛親之禮,以謝佛恩。
老掌皇和虛燈首座沒有見過天嬌婦,也不知道她就是曾經傅原依將軍的心上人。天嬌婦貌美如花,腰身款擺,羅裙香軟,玉指青蔥,可癡癡傻傻讓虛燈首座猶豫,其實他是怕配不上美人。
老掌皇再三堅持,虛燈首座不好推脫,帶著天嬌婦回到山河寺,第二天方丈就為他們舉行了祈福授業大禮。那時,沒人認識天嬌婦,老掌皇賜她名為善水。唯一認得她的人是空禪,那會兒他常常躲在后山的山洞買醉,錯過了那場佛親大典。
后來,虛燈首座順位繼承方丈的大典上,親自帶著善水參加,空禪他還是知道了呀,大鬧法典,被長老們罰抄經書面壁思過。
此后他變得勤快極了,至少他沒有娶天嬌婦,沒有做破壞倫理的事情,沒有對不起兄弟,并且看到天嬌婦平安健康,他欣慰得很。”
“可你們那天在藏經樓窗下嘰咕什么呢?”我嘴比腦子快了一步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們去過藏經樓?”慧竹警惕起來,狐疑盯著我。
我撓撓頭,笑說:“二位姐姐因為臉上的那個......其實寺院里都有議論,我是半道聽說的,因為有辦法祛除,所以今天才斗膽來這里找你們。對了,剩下的皂角汁可以用來洗頭發,頭發柔順,效果非常好。”
“哦哦,那多謝配元的好意了,你可幫我們姐妹大忙了!”慧戒感激得緊緊握住我的手,我憨憨一笑,眼淚再次奪眶而出。
半世癡纏情意濃,他們可以忘卻佛緣,癡夢一場。那短暫的貪戀是錯還是對?
“配元,你沒事吧?”慧竹關切的問。
“沒事,風有點兒大,迷眼睛了。”這個世界上比我悲慘的人比比皆是,我有什么資格抱怨。腦海里回想起空禪認真抄寫經書的模樣,他是習慣了被罰,還是因為抄寫經書可以讓他短暫靜下心來呢。
山河寺說大不大,他們同在一片屋檐下,對彼此來說都是折磨。不管她是天嬌婦還是善水,他只知道她不再是他的吳峰,不再是他心愛的未婚妻,而是虛燈師叔的配元,是名義上的師叔母。
十丈紅塵,百步劫。
一想到他們不過才三十而立,卻已歷經千辛萬苦,到頭來還是錯過了,我痛心疾首,渾身顫抖不已,心臟開始絞痛,不過多時,捂住心口從椅子上跌落,撕心裂肺得失聲痛哭。
這一舉動嚇得慧戒和慧竹沖出門外直喊“救命”。
無塵來靜安院尋我,看到我倒在地上嚎哭不已,那接近崩潰的模樣讓他紅了眼眶。
他將我抱起,走出禪房,像極了大人哄抱小孩的模樣。從靜安院回菩修院大概有八百米,他就這樣,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親自抱我回去的。
我哭到沒有力氣,靠在他懷里熟睡。
夢中,我和無塵有因無果,可我好像喜歡上他了。
若愛而不得,豈不是生不如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