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白家積累下了巨額的財富。
若不是為了妻子不再被人看不起的愿望,白遠濯興許此時便不會在朝廷中當官,而是做一名與算盤銀錢打交道的商人。
白尚武的妻子劉氏,是自小就泡在蜜罐子里長大的,十五歲那年和丫鬟上街游玩,恰好被白尚武一見鐘情,嫁給白尚武后也是和和美美。
因為自身的際遇,劉氏對府中的下人很是寬待。
這下人的月俸,素來是京城里最高的。榮養的規格,也是京城里最好的。
白家人有錢,所以慣來愛用錢來解決問題。
像之前的劉媽媽,白遠濯本來可以直接將人打發了,可他卻還是讓劉媽媽到莊子上去修養了。一應吃用,要之則有。
白府之中,任誰都可以用點借口從庫房那兒支走錢,這白家的賬目哪里能不亂?
沈聽瀾抱著厚厚兩耷和自己等高的賬冊看了好幾天,才總算是理出了大概。結果叫她默然,又在她的意料之內。
以白府的花錢速度,若不是有白尚武留下的那些鋪子支撐,現在白家人早就成了窮光蛋。
一窮二白的那種。
按理說,有大楚最好的制衣坊和酒樓做支撐,白家應當積存下了不薄的家底。
但是沒有,一點都沒有。
白府現在每年的收支基本持平,偶有幾年還會出現支出大于收入的情況。
“白府花錢之弊端,積弊已久,想要摒除,只怕比登天還難。”沈思思只是在旁為沈聽瀾研磨,偶爾聽沈聽瀾說道幾句,就已覺得前路渺茫,不若放棄。
祭裙被沈聽瀾找了個衣架子掛起放在屏風后向陽處,她此時坐在案桌前,一抬頭就可以看見。
揉揉眉心,沈聽瀾看了祭裙一眼,又看了一眼,咬著牙開始在紙上涂涂寫寫。
她在寫什么?
沈思思瞥了一眼,最上頭寫著‘白府整改……’幾個秀楷。
“小姐,奴婢剛剛聽說,楊小姐在宴會上被別人中傷,回去生了好大一場病。”沈思思說這話的時候,沈聽瀾還在寫白府整改的計劃書。
她停下筆道:“詳細說說。”
“前幾日楊小姐不是傳出了不孕的事兒嗎?她的繼母怕事情傳大了她嫁不出去要變成老姑娘,就帶著楊小姐去參加宴會。”
不料楊寸心無意間聽見了其他人編排自己不孕,不會有人要。
當時,楊寸心就被氣哭了,險些一頭撞死在梁柱上,最后是宴會的主辦方出來做主,讓說閑話的人給楊寸心賠禮道歉,楊寸心情緒才穩定下來。
只是宴后回府沒多久,就傳出來楊寸心病了的消息。
“現在那幾位說了楊小姐閑話的人,都被百姓們說道呢。”沈思思想起這最早傳播楊寸心不孕的人是自家小姐,便問:“楊小姐會不會因此記恨上小姐啊?”
沈聽瀾不置可否。楊寸心一直都記恨她,這次的事情至多讓她更加記恨自己。
“還有一件事,楊小姐病了以后總是派人去請爺。”說到這個事,沈思思就有點不忿,白遠濯和楊寸心什么關系?她生病了為什么要請白遠濯過去看她?
一個待嫁閨中的姑娘,糾纏有婦之夫,叫沈思思極為不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