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定然是在關心自己。想到這兒,楊寸心悲戚的內心才有了一絲慰藉。
她隔著輕紗對白遠濯報以微笑,向他傳達自己沒事。
……
“爺,妾身坐在這兒,是不是不妥?”沈聽瀾看著左右的朝廷重臣,眼皮子禁不住跳了幾跳,她的確是抱著要與大楚官員交好的念頭,但是這一上來直接王炸,也太刺激了吧?
白遠濯瞥了一眼腫成豬頭的楊寸心,“沒有不妥。”
既然左都御史大人都說沒有不妥了!那她可不能浪費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!沈聽瀾心思一下就活泛了,自覺的端起酒壺給白遠濯斟酒。
斟完白遠濯,她就想斟右邊的……哦哦,楊寧珂老丞相,打擾了打擾了。
還是斟左邊的莫太傅……
“你在做什么?”白遠濯看著沈聽瀾越過自己伸出去的手,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退。
沈聽瀾笑容可親:“莫太傅,別來無恙啊!這青梅小釀甘甜纏綿,可要來上一杯?”
白遠濯:“……”
莫成建爽朗的舉起杯子,“那就讓老夫我也來試試青梅小釀。”
這酒還沒斟,酒壺就從沈聽瀾手中被奪走了,沈聽瀾瞪眼看罪魁禍首白遠濯,怎么回事她攀交情呢白遠濯搗什么亂?
白遠濯理直氣壯:“你不方便,我來。”
就位置而言,的確是白遠濯離莫成建那邊比較近,沈聽瀾腦子轉了一圈,沒什么好想法,只得讓白遠濯代勞斟酒。
行動上無法增加莫成建的好感度,沈聽瀾便采取了語言上的交好。
“聽說莫太傅上月喜得佳孫?”
莫成建滿是褶子的臉上笑意更深了,“不錯不錯,是得了個大胖小子,就愛纏著我,一下朝見到我就要我抱!”提起孫子,他老人家連自稱都忘記了,直接稱我。
白遠濯看了沈聽瀾一眼,正好楚君讓大家都放松一些,他偏頭對禮、吏、兵三部尚書道:“三位大人不是說有事要與我談?”
被點名的三人對視一眼,各自執盞向白遠濯走來。
他們滿面笑容,稱白遠濯為故摯君,端的是親近無比,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之間交情頗深呢。
后頭守著的白曲暗自翻了個白眼。
白遠濯一點也沒被他們仨的熱情感染,只是身子微微往前屈了屈,弧度不大,剛好能擋住沈聽瀾與莫成建對視。
沈聽瀾也沒多想,繞到白遠濯背后打算繼續聊。
但是很快,她的心思就被白遠濯與三位尚書聊天的內容給吸引去了。
三位尚書也是明人不說暗話,上來就獅子大開口:“故摯君,上次我們與你提的,資助春闈一事,你考慮得如何?”
沈聽瀾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!
資助春闈?
大楚朝廷是窮到發不起俸祿了嗎,要白家資助春闈?
明顯不是。
沈聽瀾想起白家的發家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