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妹怎么來了?”
“后日的賞花宴,我娘非要我跟著你一齊去,你幫我去勸勸她,就放過我這一遭吧!”白之洲笑了笑,請求道。
邱尚音要白之洲去參加賞花宴,十有八九就是沖著宴會上那些年輕未婚的公子們去的。
若不是她姨娘的身份不得入宮赴宴,恐怕邱尚音都想自己領著白之洲去。
沈聽瀾搖搖頭,“姨娘的話,我不敢不聽。”
白之洲眼梢藏譏色,“嫂子不愿就不愿,為什么要拿這種話來搪塞我?”
白家千嬌百寵出來的小姐,不算蠻橫也不算驕縱,只話劇看多了戲曲聽多了,心里長滿了眼,別人說一句話她就好似明了那人的心聲如何。
秋月一口氣梗在喉頭,敢怒不敢言。
沈聽瀾也唯有苦笑,“我幫不了你,你若是真的不愿去,那就去求求你哥哥。”
白府之內,誰人不知白遠濯最疼愛他這個妹妹?
“我大哥若是愿意幫我,我又怎會來求你?”白之洲擺擺手,“既然你也幫不上忙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來時匆匆無預兆,走的時候也突然。
秋月終是忍不住:“夫人,小姐也太過無禮僭越了!”沈聽瀾是長,白之洲為小,她怎可如此不給沈聽瀾面子,非要咄咄逼人?
看著她,沈聽瀾倒是笑了。
“多謝你替我委屈,不然我都要忘記了,我也該是要委屈的人。”
白之洲的脾性,不熟的人都要感嘆一句白家教養極好,教出來的小姐落落大方,英氣裴然。可沈聽瀾這與白之洲當過一世姑嫂的人卻知,白之洲性格里的自以為是,那也是一絕。
曾經她也有過要與白之洲情同姐妹,可如今沈聽瀾已然看開。
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她與白之洲不是一類人,也不必強自委屈自己,去迎合白之洲。
秋月聽得,眼淚都要落下來。
沈聽瀾在這白府里的艱難,她看得最清楚,最是能感同身受。
“夫人,不如將此事告訴爺,讓爺懲戒小姐一番。”秋月獻計。
沈聽瀾失笑搖頭,“有那閑情,倒不如多繡兩針。”將此事告訴白遠濯,他就會替自己做主嗎?不不不,那絕不可能。
他永遠不會為了她而出頭。
唯獨這件事,沈聽瀾再清楚不過。
時光悄悄流逝于開合的眼瞼中,一眨眼賞花宴的日子,就到跟前了。
為了賞花宴,邱尚音特意讓人給白之洲做了新衣服,沈聽瀾也是沾了光,也有一套。只不過那珊瑚紫攏成的傘裙,不符合沈聽瀾的審美。
“小姐,要穿秋姨娘送來的傘裙嗎?”沈思思捏著衣服猶猶豫豫的問。
沈聽瀾還未說話,冬雪就托著呈盤進來了,她最近越發的有福氣了,笑起來就跟年畫上的娃娃一般:“夫人,爺讓人送來一套新制的衣裳,說是給您參加宴席穿!”
“爺有心了。”沈思思馬山放下手中的傘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