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,邵仁新臉就黑了:“你什么意思?覺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?”
“邵公子想多了,我并無此意。”白遠濯正色道。
“并無此意?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白遠濯那不冷不熱的態度,倒是平息了邵仁新的怒火,叫他更不爽了。
白遠濯一本正經道:“陛下的確委托給本官一些事。”
言下之意,邵仁新什么都不知道,就不要亂說話,更不要亂出頭。
沈聽瀾在樓上聽著,險些笑出聲。
別看邵仁新也是個嘴賤的,可白遠濯事事逞強好勝,雖只是在暗里,從不明講,但又怎么會叫邵仁新壞了他的事兒?
莫說只是來了個邵仁新,就是承安督都親自來了,只怕都要不回那些孩子。
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白遠濯回來,邵仁新和云家長子就翻不起風浪了,她也沒必要在這兒看著。
樓下,邵仁新忍了又忍,還是沒忍住一拳打在桌子上。
桌子撕拉一聲,從中裂成了兩半,轟然落地,茶盞跌落一地,盡成碎片,豁口處還能看見起絲的木刺。
“邵公子這是何意?”白遠濯不動聲色,明知故問。
邵仁新咬牙切齒道:“你將人放了,陛下那邊我去說。”
“這是抗旨,本官可不敢。”嘴巴上說著不敢,白遠濯面上一絲恐懼也沒有。
這人分明是找個借口要把他打發走。邵仁新心里通透,可這話怎么說出口,說出口不就是叫這些看著的外人知道白遠濯不把他放在眼里?
“邵公子若是有心要管此事,那就回京覲見陛下。”白遠濯給邵仁新指了一條名路,也不管什么邵仁新、云家長子之流了,讓白曲送客,自己回樓上去了。
途徑沈聽瀾房間,白遠濯目不斜視。
戚韶一直開著房門,就等著他回來呢。一迎了人,戚韶挽住白遠濯的胳膊,親昵的說道:“剛剛我上來的時候,看見嫂子站在那兒往下看,白大哥,她,她會不會對你不利啊?”
“而且……”
兩人進房,白遠濯問:“而且什么?”
戚韶咬了咬下唇,“而且我聽說,嫂子和樓下那位壞脾氣的公子好似是舊相識,那位公子一見到嫂子眼睛都看直了。”
白遠濯在驛站里留了眼線,戚韶何嘗又不是?
只不過白遠濯用的是自己人,戚韶是花錢罷了。
“她敢!”白遠濯翁聲一起,聽得戚韶心跳都快了幾分。
“白大哥,也許是我搞錯了,嫂子和那位公子沒什么的……”戚韶慌張的開始為沈聽瀾辯解,“雖然嫂子連覺都不睡,一聽說那位公子來就火急火燎的下去了,還親自給人泡茶,但是我相信嫂子,她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來。”
這種解釋,與其說是解釋,不如說是抹黑。
白遠濯怒從心中來,他甩袖離去。
戚韶追上,“白大哥,你要去哪兒?”
“我去找她算賬。”
戚韶的伎倆,白遠濯并沒有放在心上。他本就要找機會去看看沈聽瀾,就算沒有戚韶這一茬,也是遲早的事情。戚韶主動,倒是省了白遠濯些許功夫。
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,還要因為戚韶一個內奸而妥協,這讓白遠濯幾分不耐。
他遲早了結了戚韶這檔子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