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憑站起身,走到金不迎面前,在她臉上撒下一片陰影。金不迎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,腦子里驀然閃過一些她早就忘記了的回憶,噌地一下面紅耳赤起來,引得郁憑愉快地低笑兩聲:“就算驚蟄不求到我身上,只要你看我一眼,我也不會放任你不管的。”
金不迎猛地從他懷里鉆了出去,起身太快,一下子眼前一片漆黑,差點就摔在床腳——郁憑眼疾手快撈住了她,又翻身把她按回床上,“好了好了你別激動,要是一不小心摔了啥的我還得負全責呢。”
金不迎惱怒地看了他一眼:“我今年已經不是小孩子了!”
她已經十八歲了,她不相信郁憑這些行為只是“無心之舉”。她知道郁憑也知道她知道他是故意的,她合理懷疑郁憑看透了一切,現在只是在仗勢欺人。
郁憑舉手投降:“好嘛,你說了算,你已經不是小朋友了。”
看見金不迎滿腹狐疑,郁憑無奈地聳了聳肩,接著趁她一個不注意,蜻蜓點水般捏了她的耳垂一下,嚇得她差點又叫出聲來,“既然不是小朋友了,就做點大人該做的事吧,嗯?”
聲音低啞又柔和,帶著奇異的蠱惑,猶如冰涼的蛇纏繞在你的脖頸上,絲絲地吐著芯子。
金不迎警惕地看著他:“什么是大人該做的事?”
郁憑又笑:“趕快把身子恢復好,然后繼續修煉,爭取早日筑基,去帶帶外門的孩子們。”
金不迎沒想到他話鋒轉得這么突然,一瞬間沒反應過來,懵了半天,才呆呆地說:“啊?”
郁憑憋笑憋得很辛苦。
他其實是知道金不迎的小心思的,但他只能看破不說破。
畢竟這女孩子自尊心那么強,被戳破之后若是惱羞成怒的話該怎么辦啊。
“你怎么就……那個樣子回來了?看起來好像受傷很嚴重。”金不迎也沒惱,而是想不明白一個問題。
郁憑唇邊的笑意更濃了:“其實那天不是在躲懶,而是在做秘密任務,做任務的時候受了傷,被大師兄撿出去的。至于為什么騙你嘛……因為要保密。”
“現在就不用保密了?”金不迎挑眉。
“其實也不是不用啦,但保密這件事嘛,我自己說了算。”郁憑說,眉眼彎彎,“還是不要說出去哦,這件事連驚蟄都不知道呢。”
金不迎差點炸毛:“既然這樣你就不要跟我說啊!”
郁憑用手攏了攏自己的頭發,神情慵懶:“小朋友傷心了怎么辦嘛。”
金不迎咬著下唇,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再兇巴巴地吼他了。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話:“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?”
郁憑齜牙一笑:“這是,秘密。”
郁憑被金不迎趕出了她的房間,出去之后,他神識“不小心”看見了金不迎倚著門慢慢坐下,曲起雙膝,把頭埋進去,接著就毫無動靜了。
郁憑想了想,敲了三下門:“晚上一個人睡不害怕吧?”
金不迎一氣,回頭喊道:“誰會怕啊!別瞧不起人。”
郁憑哈哈笑著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