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調流暢,情緒輕快。
潘大章嫻熟的把他吹奏了出來。
眾人都拍掌贊賞。
“吹得好聽,再來一曲,要不要?”
“要!”
有人起哄。
潘大章拱拱手說:“大家先吃酒宴,等下鬧洞房的時候,我再給大家吹一首《百鳥朝鳳》。”
謝禮平指揮人去門口燃放鞭炮。
客人已陸續就坐。
鞭炮響起,袁師傅兩人又吹奏起了傳統的嗩吶曲。
潘大章坐回本族人坐的那一桌。
只有四叔旁邊還有一個座位,他看了一眼,在座的潘有久是叔輩,其他幾個都是侄輩。
但是潘云田年齡比自己大,按道理應該由他跟四叔坐上席。
他跟潘生福坐次席沒問題。
“云田哥,你來跟叔坐上席,那個次席位是我的。”
潘云田嘻笑道:“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,我們都不懂,這凳子也給我捂熱了,你坐我的熱凳,會討你嫌的。你就坐那里吧,現在按能力,我們十個都不比你一個,理應由你坐上席。”
竟是不肯挪步。
潘大章只有無奈坐下。
農村吃酒席有一定的規矩,每桌都是一樣的菜。
一樣的酒,一樣的煙。
男人坐的桌上還會每人發一包煙。
上海牡丹牌香煙。
二瓶岡州特曲,二瓶葡萄酒,另有一壺自釀的甜米酒。
他們這桌坐了八個人,每人席上都有一包煙。
潘大章并不抽煙,他把屬于自己的那包香煙,推到潘有久面前。
“叔,我不抽煙,這煙你拿著抽。”
潘有久看見潘大章跟自己坐到一張條凳上,仿佛如別人在他背上抽了一鞭難受。
但是潘大章把香煙遞到他手上,他瞬時又如沐春風,渾身舒爽。
“這煙,你可以拿回去做人情,送給其他人的。”他吱唔著說。
“唉,不就是一包煙嘛。”
雖然是5毛錢一包,但是對我來說,不值多少。
開始有人上菜。
沒人帶頭舉筷,眾人都不動。
“大章叔,坐上席的人不舉筷,其他人是不能夾菜吃的。”坐在對面的潘榮桂認真地說。
潘有久手指上還夾著一根煙。
碗里倒了白酒。
潘大章:“大家隨意吃,想叫我帶客吃飯的話,我是不懂規矩的。你們又不是女人,吃酒席還要帶菜回去。”
他夾了一口菜吃。
同時準備給自己碗里倒一點甜米酒。
潘有久:“大章,坐上席的人,怎么帶頭喝起米酒來,應該喝白酒才是。”
潘大章:“叔,喝酒別勉強,能喝就適當喝,不能喝就別喝,以免傷身體。來,我敬你一杯!”
潘有久遲疑著說:“你喝米酒說來教我喝白酒,不合禮儀呀。”
潘大章才不管他合不合禮儀,跟他碗輕輕一碰,喝了一口。
米酒雖然是甜的,但是后勁也沖。
半碗米酒喝下肚,臉色也逐漸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