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“快,繼續呻喚。”高子陽對那娼妓說到。
那娼妓急忙點頭,二人又哼哼起來,但總要對話啊?
而老嫗則迅速將門給閂上來拖延時間,又對二人說,“老身同時扮演男女,你倆快對。”
“聽我說,你叫什么名字,這死掉的人是誰,怎么死的?千萬別隱瞞。”
那娼妓回答說,“妾是循墻曲的,名喚王團團。”
高子陽點點頭,團團這個名字倒也形象。
平康坊的紅燈區,主要集中在入北門后靠東的三曲,生意好名氣大的多居住在中曲和南曲,而卑下丑陋的只能在北曲也就是循墻曲操皮肉生意茍活,王團團也是其中之一。
“這人是務本坊國子監里的太學生,據說馬上要春闈,昨夜和朋友一起來的......留宿在妾這里,可方才晨鼓時就突發心疾......妾和母親準備將他擺在外面來能否凍醒......”說到這,王團團支支吾吾起來。
但高子陽卻不管那么多。
那不良人果然跳了下來,大約覺得王團團的母親一人分飾兩角實在有些可疑。
時間緊迫,高子陽急忙翻出了那死鬼的衣衫,除去些零碎銅錢外,還有封文牒,打開一看,居然是這位死掉恩客的“家狀”:
嗨嗨嗨,不看不曉得,這位恩客居然和自己同姓!名為高岳,家狀里寫著其郡望本貫為渤海,祖上三代......哎,都死了......哎,但是叔祖居然是那個大詩人高適也!上面清楚地寫著高適的官職和封爵,散騎常侍、刑部侍郎、銀青光祿大夫、實封渤海縣侯,贈吏部尚書,后其侄高岑承其門蔭為五品太子左贊善,而這位高岳正是高岑之子,因其父為五品官,故得以游學于國子監的太學里,先已通過考試,并投牒集閱,完成疏名列到、結款通保,可于來春入春闈就進士科試,一切屬實,由戶部出駁榜無誤。
而這封家狀實則是戶部下達的副本,蓋著印章,大概是讓這高岳參加考試時互相校勘用的。
旁邊一面,還寫著數行,大致描述了高岳的體征外貌,其實也和高子陽本人相差無幾。
高子陽再次急中生智,他也隱隱明白安娜所說的“嶄新的河流”是什么意思了,便將衣衫脫下,赤條條地躺在床上,再示意那王團團也一樣來床上,還特意將炭火盆擺近。
這時那不良人已經咚咚咚敲響了門,大呼自己是“京兆府捕賊官郭鍛”,來抓遁入平康坊的宵小的,要里面人快點配合,不然他可要破門而入了。
高子陽故意和王團團驚呼起來,而后破口大罵,說郭鍛不知好歹,連平康坊的三曲都敢胡亂搜檢。
于是雙方隔墻對罵,這時天才麻麻亮,叫罵聲在平康坊里顯得格外刺耳。
那老嫗也趁機沖出來,在郭鍛準備破門的瞬間打開門攔住這位,糾纏詬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