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說杜封找到了楊炎?”
“沒錯,畢竟楊炎算是杜鴻漸的故吏。”衛次公回答說。
“那楊炎寫了這封舉薦信沒有?”
“寫了,并且令狐禮侍也收下來,今日杜封已入館就學。”
“不好......令狐峘肯定要用這封信,去向皇帝告楊炎的狀,這樣的話反倒......”高岳此刻額頭上冒出汗珠來,他意識到劉晏的這群門生故吏,就像是后世某些明星的粉絲般,不把自己偶像徹底作死是不會罷休的。
現在我這位穿越到大唐來的小小殿中侍御史,要出手了。
南園當中,主人蕭昕微笑著,對入席的劉晏說,今日老夫聊備粗酒野蔬款待仆射,另外還請來位同朝小友。
劉晏望去,果然在蕭昕所指的席位,身著白麻便衫的高岳自屏風后走出,隨后跪坐下來,正對著自己作揖。
果然如此,怪不得我入南園后,居然連半個僧侶都見不到,還奇怪這蕭中明齋會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?卻是讓逸崧來見我,可是該說的我已在逸崧入蜀前說明白了。
劉晏怫然不悅,當即指責高岳說:“逸崧既然是憲司御史,這私人宴席就不該來參加!”
其實別說私人齋會,許多御史大夫就算是皇帝御賜百官宴席,為了避嫌也不會來參加。
“高三昔日尚書省西子亭覆試,曾蒙蕭散騎拔擢及第,故而也算是高三座主。座主齋會,門生來參與,此乃人之常情。況且,高三有話要對使相說。”高岳解釋說。
劉晏更加憤怒,“你是憲司御史,我是尚書仆射,哪來什么話可說?還是在蕭散騎的私宅里!”便起席借故身體不適,直接告辭,往南園廊下走,令狐峘、崔造二位也起身跟著他。
而噔噔噔的腳步響起,高岳根本不顧禮儀,斜刺里追來,攔在劉晏的面前。
“逸崧!......讓開!”劉晏滿是又急又痛心的表情,伸出袖子來,要把高岳給推搡開。
他不希望高岳卷入進來,就和他從來都不希望女婿潘炎摻和進來的心情是一樣的。
可隨即劉晏的胳膊一沉:
高岳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袖,接著這位年輕人噗通直接跪在自己的面前,語出更是驚人,“令狐禮侍懷中的那封信,請千萬千萬不可呈交給圣主,千萬千萬不可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