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海兵戈尚未寧,
始于云外學儀形。
九天玄女猶無圣,
后土夫人豈有靈。
一帶好云侵鬢綠,
兩層危岫拂眉青。
韋郎年少知何在,
端坐思量太白經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唐羅隱《后土廟》,諷刺當時淮南節度使高駢信用方士呂用之、張守一的鬼話,要向后土夫人廟借陰兵的行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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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陽公主年齡比較小,還沒見過大姊如此傷心如此勃發的一面,當即嚇得坐在月牙凳上,懷里還抱著面琵琶,一動不敢動,或者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說些什么。
帷帳外的公主府家丞程衍,也驚得呆在原地,看到像頭老虎般的公主,心想這下糟了,要是攔不住公主,大家可要全都完蛋。
關鍵時刻還是義陽經事,她把轉過身來的唐安攔在墻角處,對她說:“阿姊,用箭射那高三也不是不可以,這也算是一箭之仇!阿姊曾對他那么好,他若是逃婚,去和升平坊的崔云韶長相廝守也就罷了,現在居然又奸占堂妻妹,還都是五姓女,當真是死有余辜不足惜。然則,阿姊何須為這婦家狗自毀清白?再加上這婦家狗,爺正重用于他,還是請阿姊冷靜下來,想想報復的途徑。”
氣得唐安大哭,手握著弓弝,恨不得將其折斷,“他逃婚隨他去,本主也未必瞧得上這婦家狗,可后來給本主獻長編的明明還是他,全在利用我,這個奸賊蟊賊負心賊......”
這會兒義陽轉身,對跪在地上的程衍問到,高三最近可有什么宴設?
“有,據臣和崔遐閑談,今年東都春闈出的狀頭名叫武元衡,據傳也是高廉使先前向東都留守賈耽和河南尹鄭叔則舉薦的,故而武元衡先得了個河南府解頭,后果然及第為東都第一。如今武元衡目高岳為座主,正前來長安拜謁,高岳要在宣平坊甲第里設宴款待他,并順便為堂妻弟崔遐賀喜。”
于是義陽就對唐安說:“阿姊,你和那至德女冠的薛煉師交好頗深,不如讓薛煉師出面,邀高岳在宴會后來女冠竹苑處賞玩,阿姊藏于彼處,親口詰問于他,讓此賊心愧。”
“這婦家狗哪里曉得什么叫心愧?”唐安咬牙切齒。
可義陽上前,牽住她的手,勸告說:“阿姊,你若能認得清高三的真面目,也算是能割棄段孽緣,當可喜可賀才是。其他的,也只能如此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?”唐安渾身顫抖著,接著忍不住,“本主將那真相告于崔遐的話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