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...”權德輿有點不知所措。
接著帳下司虞侯李憲入內,又報說從褒勒部族營地里,搜得西蕃委任他們酋帥的告身,還有交通西蕃的書信數十。
這會兒高岳抬起眼來,似笑非笑地看著有些窘迫的權德輿。
權德輿搖搖頭,最終嘆口氣,有些懊喪地坐在胡床上不再言語。
次日,明懷義又領騎兵繼續往前數十里,猛攻埋廝族營地,殺俘共數百,埋廝族聽說褒勒族的慘劇后,驚得撥營往北走,和強賴族會師,卻不知該去哪里!
接下來一連三日,明懷義的騎兵在橋山來回掃蕩,捕虜生口。
待到明懷義的“淺攻”結束后,高岳又下令:范希朝再領兩千邠寧騎兵,繼續往前,攻打埋廝、強賴兩族。
這時吳獻甫的三千兵馬,也開始攻打樂璠地區的黨羌蕃落。
范希朝直把埋廝、強賴兩族追擊到了大樂澗,斬首千余級,虜獲婦孺、牛羊上萬,八日后返歸到橋山。
高岳便又下令,米原再領兩千騎兵,再攻大樂澗。
這便是所謂的淺攻策略,即輪番使用騎兵,短促而殘忍地進行清剿作戰,不求打敗敵人,只求毀滅敵人的一切。
這下埋廝、強賴徹底垮了,他們的酋帥哭著自縛,來到高岳的營壘前請降,并保證兩個蕃落永不反唐,希望能把族人從滅頂之災中救出。
高岳直接斬了兩族的所有酋帥,不接受投降。
七月中旬,米原的騎兵和吳獻甫的兵馬合流,攻陷大樂澗,埋廝、強賴兩族的尸身塞滿山谷,澗水壅而不流,其余的男女全部被俘。
橋山三族遭到殘酷的族滅后,其他東山黨項大小蕃落就像受驚的兔子般,往北奔到馬嶺河、白馬川交會處的慶州城下,哭聲震天,乞求刺史論惟明能救救他們。
城頭上,論惟明看著其下河川兩岸,覆蓋整個大地的營帳,和哀哭不已的黨項們,只能搖搖頭,對麾下的虞侯說:“沒救了,你去告訴北面和鹽州相連的木波堡戍卒,務必加強防守,堡內還有十萬石的糧食,要防備黨項們情急攻劫。”
這時高岳將主帥營壘遷移到慶州以南的大昌原處。
聽聞高岳來了,東山黨項阿埋、韋悉、骨尾、屈悉保、撥臈等十余部共萬余帳,嚇得又沿著馬嶺河,到馬嶺高山處開始筑砦自保,并派人告訴方渠一帶的野利、大蟲兩族,說你們劫殺唐家使節、士兵,現在那鳳翔府的高岳來屠戮我們了。
野利叱和舒虎榮大驚失色,急忙碰頭商議,這才發覺整個慶州東南西北,都被唐軍封鎖,高岳又步步緊逼,兩位族長便下決心,無論如何,要領全族兵馬,去馳援馬嶺,集合慶州東山黨項的大部分力量,和高岳做決死一搏。
“馬嶺和子午嶺相連,河川兩側全是峻嶺山崖,崎嶇難攻,我們壘起營砦來,高岳來攻則決死堅守,高岳退時我們就邀險伏擊,打敗來犯的唐軍后便引西蕃為援,不爭那個什么天柱軍節度使了!”野利叱籌劃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