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可以說,想抓住袁飛的把柄都不容易。
馬韁也是有自然的耗損的,若是劉裕真的因為馬韁斷裂出了事故,到時候,袁飛也大可以推脫是馬韁自然老化,和他沒有半點關系。
“小郎,要我說,還不如把袁飛當場捉住哩,那樣他就逃脫不了罪責了。”
段先的埋怨,讓王謐也微微動搖了一下。
照理來說,確實這樣操作才是正確的步驟,可惜,時機已過,再多說也是無益。
況且,如果當時就抓住袁飛,也不符合王謐讓劉裕更加感謝自己的意圖。
袁飛是劉牢之的頭號狗腿,抓住袁飛就意味著和劉牢之公開鬧翻,在淝水之戰前,王謐并不想和劉牢之翻臉。
他沉吟片刻,很快就找到了轉圜的辦法。
“不用著急,此路不通就另尋一條路。”
“什么路?”段先完全想不到,王謐還能有什么新鮮的招數。
王謐瞇了眼睛,對著寬闊的草坪笑道:“太簡單了,把你的馬韁換給劉裕就是了,你不是有多余的嗎?”
“你去給劉裕送馬韁的時候,順便把前因后果說清楚,這樣,既可以讓袁飛的奸計不能得逞,還可以勉強維持關系。”
段先眼前一亮:“小郎,好主意啊!”
“如此這般,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?”
“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。”
袁飛他們不是等著盼著劉裕倒霉嗎?
那就讓他等著吧,看看誰先崩潰!
前方的草坪上,大軍已經準備妥當,謝玄等人都已跨上戰馬,微風吹過,旌旗招展。
“真是一派威武雄壯之感!”
“不過,這旗子怎么用上了桓家的?”
王謐也跨上戰馬,他的喃喃自語,立刻落入到了謝玄的耳朵里,他轉向王謐,笑道:“既然我們要向氐秦傳遞假消息,那就要做好全套準備,掛著北府兵的旗幟進城,若是城里還有氐秦探子,不就被他們洞悉了我們的真實實力?”
王謐大驚:“謝將軍睿智,晚輩自愧不如。”
他乖乖行禮,謝玄也很受用。
老夫當然睿智,你還差得遠!
雖然都是大晉的士兵,但是論及實力,荊州兵的水平遠遠比不上北府兵。
就在剛才,謝玄和王謐商量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案,為了迷惑氐秦,掩藏北府行蹤,謝玄毅然決然的舉起了桓氏大旗。
就讓我們裝作荊州兵吧!
桓石虔桓石民兄弟跟在謝玄后頭,滿臉幽怨,為什么我們的旗子,要被他老謝搶去?
身為荊州兵主將,我們不要面子的嗎!
桓伊被簇擁在成群的士兵之中,看了一眼身后的戰車,在戰車的木箱之中,謝氏大旗就躺在里面。
桓伊不由得暗道:這些姓謝的、姓王的,花花腸子是越來越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