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全都交給劉裕他們,真的行嗎?”
眼看著寄奴憑之兩人費力的將火箭手送上投石車,王謐贊賞的點點頭,沈蒜子卻還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。
“沒問題,等著看就好了!”
要不是看到他們爬上了投石車,王謐也不敢打包票,現在看來,寄奴果然還是有頭腦。
這個思路與他的設想基本沒有差別。
“依你看,城中的氐秦士兵,戰斗力如何?”
王謐又挑起了一個話題,顯然并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次談話。沈蒜子嘴里嚼著大餅,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“觀察敵軍戰斗力這樣的事,我確實是不擅長。”
一聽這話頭,小王的心,頓時就涼了,看來,他真的過高估計了此女的能力。
“不過,據我看來,城中鮮卑士兵的戰斗力,要遠遠高于氐秦士兵,雖然鮮卑士兵只有五千左右。”
正在王謐不抱希望之時,一切又峰回路轉。
他臉上一喜:“五千人?”
“你是說城中的鮮卑士兵,只有五千人?”
“什么叫做只有啊!”沈蒜子斜了他一眼,很是不屑。
“整個鮮卑軍團才有多少人,這已經很多了好不好!”
“據我所知,當初被苻堅虜到長安城的鮮卑人,也不過十幾萬而已,這其中還有老幼婦孺,真的能當兵的,又有幾人?”
“要不是襄陽是著名的軍事重鎮,就連這五千人也帶不過來的!”
“更何況,還是慕容垂親自帶領的部隊,戰斗力絕對不容小覷!”
現存的鮮卑第一猛將,在襄陽這樣的重鎮,麾下的士兵,不過五千人!
這真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,完全出乎意料。
而這五千人,正準備和北府兵合作!
思及此,王謐的信心就又增強了幾分。戰勢已經拉開,此刻,城里的慕容垂也不知是何想法?
等到援軍趕到,就該去給慕容將軍送個消息了。
王謐摸了摸胸口,在那里,有他早就準備好的,慕容小沖沖的親筆書信。
“不過,援軍真的能及時趕到嗎?”沈蒜子喃喃道。
這個人,為什么偏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?
…………
襄陽城中,現在最清閑的人,就要數慕容垂了。這位大燕的遺族,幾乎是鮮卑一族碩果僅存的猛將,如今,正坐在城樓的一角,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場菜雞互啄。
打吧!
你們就打吧!
端坐城門樓一角的慕容垂,現在的心情很復雜。
他既希望北府兵再強一些,把城中不可一世的氐秦士兵揍的屁滾尿流。
又希望北府兵不要這樣強,待到他們無計可施的時候,便自然而然的會求助于慕容垂。
兩廂配合之下,沖出襄陽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?
慕容垂是個好兵之人,雖然此番大戰,符睿還沒有想起他來,可他還是來到城樓上,觀察局勢。
他躲在雙層女兒墻的后頭,兩旁都有鮮卑士兵的保護,前方,氐秦士兵和北府兵激戰正酣,也沒有人注意到他。
應該說,不是他們不想注意慕容垂,而是他們沒有那個精力。
正如此前眾多將領警示的,這一伙晉軍的作戰能力,果然是出類拔萃。
各種兵器輪番上陣,都在往城里招呼,像磨盤那么大的石塊,能敲破城墻的重弩,樣樣不缺。
慕容垂坐在角樓之中,四周都有厚實的城墻保護,他表示很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