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那婦女也看見了文桐。“桐丫頭,去撿柴了啊……我說你怎么不在家呢?”
一邊說著話一邊上前,幫文桐把背筐摘下來,一起抬到了門口。
“謝謝嬸子”文桐喘著粗氣說道。
“謝啥啊,趕緊開門,嬸子給你拿了碗疙瘩湯。白面做的,你快點開門,這天冷的一會冰涼了。”
文桐想拒絕,畢竟這年代白面太金貴。可馬素蘭一個勁兒的拽她,文桐就先開門,進屋再說吧。“嬸子,你先進。”
馬素蘭幫文桐把柴放進柴火棚子,看見柴火棚子里面幾根散柴,立馬叫起來“你個臭丫頭!沒柴火你不吱聲啊?”
緊接著進屋又是一頓說“這屋子你咋待得,跟個冰窖似的。”
緊接著馬素蘭就好抱柴火燒炕,文桐一看趕緊拉住馬素蘭的胳膊。
“嬸子,我知道,我自己燒,這不是去撿柴了嗎?您先坐著歇會。”
文桐拿過廚房的一個小板凳給馬春蘭坐。自己手腳利落的抱柴引火,文桐之前十歲左右就自己燒會做飯,那時候鎮上燒柴也燒煤,所以文桐并不陌生,接著兩個人就坐在灶坑前說話。
“你這臭丫頭,就是不愛求人。和嬸子還客氣啥?你爸和俺家你叔那是啥交情,還有你奶奶當初掏錢給俺家孫子看病,你說你瞎客氣啥?”馬春蘭氣呼呼的說道。
當年孫子3歲的時候發高燒,可那時候困難啊!真沒錢,就想挺一挺。最后還是文桐的奶奶掏的錢去的醫院,大夫說晚來一點孩子就不行了,這是天大的恩啊!
“嬸子,我沒瞎客氣,我自己能干的就自己干了。我要是有事能不去找你們嘛?”語氣中透著親昵,馬春蘭立馬氣順了。
文桐說著話把柴火填進去,這時水開了,文桐給馬春蘭舀了一碗水。剩下的灌進暖壺里,留著晚上用。
“嬸子,你喝水,順便暖暖手。”文桐把水遞給馬春蘭。
“你這丫頭,讀書讀傻了,盡是客套。”馬春蘭接過水,小口喝了一口。這冬天水倒進碗里就瞬間涼了幾度,倒是吸溜著能進口。
文桐笑笑沒說話。原主念書早,中間又跳了一級,14歲已經初中畢業。本來要上高中,可趕上奶奶生病,又去世辦喪事,后來也就沒去上,辦了休學。文桐暗想還得把上學的事情提上日程,以后盡量還要弄個大學文憑。
“好了,丫頭把碗騰出來給我,我還得回去忙活呢!一大家子人呢。”
馬春蘭家兩兒一女,大兒子陸長空結婚早,娶隔壁村李大妮,育有一兒一女。大孫女陸春桃7歲,小孫子陸春盛5歲。二兒子陸長鳴22歲,未婚,在運輸隊上班,常年不在家。估計今天的白面就是他帶回來的。小女兒陸長紅16歲,在縣里讀高一。
“眼看天都黑了,快點兒!”馬春蘭推著文桐胳膊道。
現在冬天黑得早,村民一天就兩頓飯,下午三四點就要吃飯了。
文桐被教育了半天,現在也不好推辭,再說人家都給你送到家了。
所以文桐迅速把碗騰出來,洗干凈,給馬春蘭放進筐里。
馬春蘭也是爽快之人,接過籃子立馬起身,向外走去。
馬春蘭一邊走一邊擺手說“別送了,幾步的路,撒楞兒回去吧。”
文桐送走馬春蘭回到屋內,坐在炕上想到,以后要給嬸子家送點東西啊。禮尚往來,斷沒有心安理得的接受。
更何況陸愛國大隊長對文桐的照顧一點也不少啊!
現在文桐也沒有什么好東西,只有等錢到位,賣了糧食再說。
晚上文桐吃了一個包子,另外配有兩碗疙瘩湯。然后倒的水洗臉洗腳,刷牙睡覺了。
不得不說,原主的奶奶是個疼孩子的。原主有兩個鐵瓷盆,一個紅色一個藍色,還有配好的牙缸牙刷,這簡直是小公主的待遇啊!文桐心里美滋滋的想到,這可省了我不少事,要不然還得攢錢買這些生活用品。
炕也燒的暖暖呼呼的,原主有一條很厚的棉被,是原主奶奶攢了好久的棉花票才湊成的。把原主奶奶的棉被鋪在炕上當褥子,蓋上厚厚的棉被。這一天文桐也折騰的夠嗆,現代失眠的毛病不藥而愈。睡著的前一秒,文桐還在想,看來在現代還是不夠累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