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皇帝一陣沉默才發話:“藏書閣的書需要重編,你去吧。”
“多謝皇爺爺。”
尋了這么個借口,他理所當然的沒去管雍王府的事,老老實實待在藏書閣整理書籍。
不管誰問,都一句‘事情急,國家大事不能被私情牽絆’。
雍王妃的喪事,燁王也去了,到不是多敬重楊氏,而是想去感受一下楊皇后和太子受挫的氣氛讓自己高興。
畢竟誰都不會想到,在太子風頭無兩的時候,是燕靖予一耳刮子把他的臉面全部打掉的。
那可是自小就被太子寄予厚望的侄子。
烏泱泱的人里,懶得與旁人打交道的燁王遇上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結交權貴的裴昀,他這個楊皇后費盡心思才搶來的孫女婿,沒能襲爵之后,在承恩伯眼里屁都不是,日子很是不好過。
看見燁王,他遲疑了一下,猶豫要不要打招呼。
“裴將軍。”燁王主動示好:“可有空喝杯茶?”
裴昀想了想,欣然應允:“自然是有的,王爺請。”
兩人結伴去了院子里,這邊清凈,也無外人過來,茶水是小廝端來的,放下就走遠了。
“裴將軍的日子不太好過吧。”燁王存心挑撥:“這太子如此得勢,怎么承恩伯也不想著提拔你一下。”
這事正是裴昀心里的刺,他與楊柔夫妻不和,所以太子和承恩伯都不愿意頂著老皇帝的不痛快給他提拔。
見他不說話,燁王主動開口:“你是可惜了,若當年娶了嬴氏的姑娘,那嬴氏就是你的靠山,與宣平侯府比起來,承恩伯府當真是什么都不算了。
本來嘛,姻緣這種事,講究低娶高嫁,但誰不想有姻親提拔步步高升?就說襲爵這事,若是嬴氏開口,就算皇上再不喜歡你,也絕對會答應的。”
這話更是直戳裴昀的心,讓他郁悶的猛灌一口茶。
“其實,裴將軍當年錯失好姻緣,過錯還得在皇后娘娘身上找。”燁王故作遺憾的語氣,把裴昀吸引的緊緊的:“承恩伯府本來就是條半死不活的狗了,雍王都提拔不動他們家。
結果呢,皇后娘娘非要把端陽伯府也扯進來,什么都替承恩伯府打算,卻半點不管其他人家的死活,就承恩伯府那群男人,爛泥扶不上墻,就這樣,他們家竟然還看不上你,真是笑話。”
這話當真是說到了裴昀心里,他對燁王的好感一下子就多了起來:“王爺當真目光如炬,王爺不知,自娶了那楊柔,我便感人生毀了,此女一無是處,又一身承恩伯府的刁鉆習氣,我實在厭煩,且那一家子祖上不光彩,白有世家美譽,卻滿身浪蕩習氣,可惡,可惡啊。”
“一個女人罷了,若不喜歡就休了,難不成你還怕承恩伯府一個空架子?”燁王讓他看看四周的白幡:“此次隆安意圖毒殺嬴家小姑姑,那嬴鯉沒死,還讓雍王府搭上了兩條人命,足見嬴氏的實力。
這樣的好姻緣被人算計掉,換做是我,不說一天打那楊柔八百遍出氣,也得把她一腳踢回承恩伯府,反正留著她也撈不到半點好處,踢了她另擇明主跟著,焉知沒有平步青云那一天?區區承恩伯府,還真不是誰都會放在眼里的。”
聽他一席話,裴昀如醍醐灌頂,回過味兒來立刻就起身抱拳:“還望王爺栽培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燁王大笑了幾聲:“客氣,本王如今落拓,你愿跟著本王,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了你。”
裴昀心中大喜,立刻說道:“王爺不知道,太子懦弱無能,一切都被皇后把持,偏那是個一心為了娘家的毒婦,陰險狡詐作惡多端,早已讓人惡心,還是王爺光明磊落些。”
“裴將軍過譽了。”燁王讓他坐下:“儲君是個由婦人操控的陰險小人,國家也不能長久,本王不濟,不敢說自己是個光明磊落的人,但最少不會被婦人玩弄。
若太子當真登基,那皇后還不把承恩伯府捧到天上去?他們家一無是處,如今就目中無人了,將來越發肆無忌憚了,誰知道會如何欺壓百官。
而且,據本王所知,因嬴鯉中毒一事,嬴氏一族對皇后與太子大為不滿,已經在皇上面前提議廢后廢太子了,沒有嬴氏,太子什么都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