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聽到這么多密辛,裴昀滿是興奮:“嬴氏勢大,他們家對太子不滿,那太子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。”
燁王笑而不語,反倒讓裴昀覺得有了信心。
雍王府一會,他也算是站隊燁王的人了,回府后對楊柔越發沒有好臉色,氣的楊柔和他大吵一架。
雍王妃的喪事完后,燁王重查隴南趙家僭越的案子也有了結論,僭越不假,但并未超越皇室,按律削官為民即可。
沒能弄死趙家,楊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,對燕靖予的厭惡已經到了難以遮掩的地步,只是礙著雍王才沒有撕破臉。
隴南趙家是小罪,老皇帝也有心拉燁王一把,好讓他壓著太子些,以免太子失了分寸,再做些散人心的事,便將宮城防務交給他,燁王接手后,立刻替換掉原先的禁衛統領,將裴昀提拔起來。
他提拔裴昀,承恩伯府的人還以為自家孫女婿出人頭地了,結果沒來得及高興,楊柔就挨了一頓打被休回家。
自以為上了燁王的船,裴昀底氣十足,騎著高頭大馬來到承恩伯府門前時,連下馬都不曾,看著得了消息出來的承恩伯威風赫赫。
“楊氏不孝敬公婆,多年無后,還不許我納妾,此等妒婦,我裴家是留不得了,休書已給,兩家從此各安天命吧。”
他在大街上就嚷嚷,嚷嚷完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,將本該由兩家宗老做主這一環都省了,不給楊家半分顏面,比打發個妾室都隨便。
承恩伯氣的要命,差點在大門口破口大罵,把大哭的楊柔帶回去,承恩伯夫人楊氏和楊柔的母親等女眷趕忙問楊柔怎么回事。
楊柔羞憤不已:“他從未碰過我,我如何生兒育女?先前便是冷臉相待,自升了禁衛統領,我但凡多說他一個字,他便打罵不休,今日與我說要納妾,我不肯,吵了兩句,他揮拳就打,給了我休書拖著我就走,我嗚嗚嗚...”
楊柔哭個不停,一群女眷也聽得氣憤不已。
楊氏拍著大腿咒罵:“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,他們真當我承恩伯府無人了不成?”
其他女眷一味的哭,楊氏咒罵過后想起沒了的雍王妃,當下也是一片心酸,忍不住抹淚大哭起來。
丞相府里,聽燕靖予說了裴昀休妻的事,嬴黎一陣咋舌:“他真這么干啊?做的也太絕了吧。”
“三叔提拔了他,他如今也算是三叔的人,承恩伯府一向不待見他,只怕他心里早就不悅,趁此機會給自己出出氣,同時與承恩伯府劃清關系向三叔投誠。”燕靖予認真的寫著東西:“禁衛統領,多風光的位置啊。”
嬴黎趴在桌上看著他的筆尖:“怪不得你皇爺爺難成大事,他和你爹一樣天真,皇位只有一個,他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會給誰就行了,非要給燁王希望。
他以為是在利用燁王壓制太子,他就不想想,給太子堵心成這樣,日后太子反擊了,會有燁王的活路?什么兄友弟恭,在皇室基本扯淡。”
“我父王也和我說,手足兄弟,并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才好,即便是將他一輩子禁足,都比殺了他強些。”他笑了一下:“是不是很天真?”
嬴黎都懶得評價了:“燕忱白現在恨死你了吧。”
“差不多,先前我與他互爭高低,其實并沒有和他斗個你死我活的心思,但現在不同了,我可是他的殺母仇人。”燕靖予放下筆。
“我不信他不知道我母親的死與楊氏有關,不過人總是會自欺欺人,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母親善良可欺,乃天底下最需保護之人。
他不會去管自己的母親造了多少孽,還會用一句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計較來堵你,妄圖讓你打碎牙往肚子咽,再給你來一頂小心眼的帽子,好成全他的孝心,這樣他心里才舒服。
至于我舒不舒服,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,他說雍王妃養育我十幾年時,當真是把我惡心到了女表子立牌坊,盡往臉上貼金。”